文清禾一听郭盛音三个字,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激动的扒着木桩说道:“你就是郭盛音!太好了!!”她几乎高兴的跳起来。
但对面的郭盛音神情担忧,同时也充满疑惑,他首先问:“姑娘,你是何人,为何与许姑娘的容貌如此相像?”
文清禾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回道:“我叫文清禾,会州人,至于着容貌,这我也回答不上来你的那个问题!”
“不过郭大哥,我此次前来就是为筝儿之事专程来寻您的!若是出了狱,您一定要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我!”
郭盛音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要问的问题:“许姑娘怎么了?”
文清禾闻言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到床上,缓缓说道:“筝儿一年前无故消失了!”
郭盛音闻言大惊:“什么?!消失!?”
然后他低头皱眉仔细想着什么,忽然摇着头不停的说:“不可能!不可能!半年前我们还在互通书信!!”
文清禾被他的这句话刺激的有些失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片刻后她才怔怔的说:“郭大哥是说,半年前你与筝儿还通过信?你确定是半年前吗?”
郭盛音笃定的点点头:“我确定,不过那确实是我与她的最后一封信,之后我寄出去的信皆没了音讯,后来我便被抓了.....姑娘是说,许姑娘一年后不见了,那给我的那封信,她是在哪里寄出的......”
一时间两人皆陷入沉思中......
听了郭盛音的话,文清禾顿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她躺在干草席上,望着因潮湿而变色的房顶,想着霍义行之前所述的事情。
想起郭盛音曾单独找过筝儿,她立即翻起身,对郭盛音道:“七八年前,筝儿第一次来会州,在解决了白马寨的事情后,你单独找过筝儿,当时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还有,半年前,筝儿给你的信中又写的是什么?”
郭盛音背靠着木桩坐着,听见文清禾问他,也不回头,便直接回道:“当年我给了她一副绢帕,上面写满了名字,半年前,她又将这幅绢帕寄给了我!”
“信中可再有说些什么?”
“信中再无其他,只寄来了那副绢帕。”
“绢帕上面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是我在会州供职以来,查询到的有关神秘队伍人员名单!”
文清禾想起了在钧州许家别院遭袭的那晚,江艽杀扔出两名杀手人头后,也提到了什么名录的事情,她在想这名录必然就是那副绢帕了。
随即她又想,能够搜集那么多人员名字的郭盛音,显然也并非普通的府衙小官吏,于是她轻轻的试探性的问道:“郭大哥,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对那支神秘队伍如此感兴趣?”
郭盛音闻言轻笑了几声,笑声中充满了无奈,片刻后道:“姑娘问我是何人,如今,我自己也说不清我到底是何人了?”
说完他忽然转身,借着头顶那扇很小的窗户射进来的光束,文清禾看到郭盛音的眼睛里全是泪,只听他愤恨的说道:“这陇中大地,本属我中华,如今被这党项一族强占,试问何人会信服?!想想大汉,大唐,我陇中何等威耀!”
文清禾被他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但她心底有股冲动,很想起身义正言辞的告诉他,无论党项还是这陇中大地,从来不曾离开过中华,何况中华之精彩,包含着党项、回鹘或其他部族的优秀成果,他们都贡献出了自己最关键的力量,这中华大地,千百年来,在苦难和繁盛之中永续着光彩。
但是,看到郭盛音眼里的泪水,文清禾莫名笑了一声,依旧静坐在那里,轻声道:“郭大哥,无论是以前的大汉大唐还是如今的大宋,后世之人提及,皆会引以为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