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义行喝着粥,笑问:“文姑娘不是要我教你剑法嘛?怎地这几日一直不见你?”
文清禾刚刚洗漱完毕,换了一身水蓝的衫子,彼时朝阳透窗浸撒,一束光正好打在她身上,致使她周身柔光熠熠,看上去明媚无限,玉容柔荑,也是风情万种,但此时的她正肆无忌惮的啃着包子,听见霍义行问,便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许家别院到霍家小院,中间的距离是无数道伤口!我去了,你也知道,半路遭劫了!”
霍义行闻言,放下碗惊愕的看着她:“在...在下并不知!”
文清禾:“不知?”顿了一会儿又问:“那日我在小路处遭袭,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早就......”
说到这里,突然记起什么,转向许令仪,问:“对了,哥,那日你赶到时,可曾看到霍大侠?”
许令仪认真的说:“那我倒是真没有见到,我只看到一人与一根木棍互相缠斗,最后被木棍击头而亡!我也正是以此推断想必驾驭那木棍的人,定是霍大侠了。”
霍义行摇摇头:“并非我!这几日我去外地帮昱儿买药,昨日才回来.....倘若当日我在家,必定第一时间去帮助文姑娘,不会等到最后才出手以致让姑娘受伤!”
文清禾一听霍义行说那日不是他出手相救,忽然觉得事情不但复杂还透露着一丝诡异,论棍法难道还有与霍大侠相匹敌甚至好的人?
众人也着实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去想了,吃完早饭,留客人在客厅稍坐片刻,文清禾以及许令仪他们回房间收拾包裹。
当街上熙熙攘攘开始喧闹时,他们已经策马出了钧州城。
一路向北,然后向西,虽然辛苦,但一路上有霍义行与李元旭两个冤家之间的互斗,也增了一些乐趣,不知不觉便到了秦州。
几人在文泽荣的带领下,到他姐姐家借宿,一来置备些吃食,二来可以好好休整一下,然后直奔会州。
文泽荣的姐姐与姐夫,都是十分厚道老实的农人,见弟弟带来了他的朋友,便一直跑前跑后尽心照顾,热情周到,他们家里有两个孩子,女儿已经七岁,儿子刚四岁,两个孩子娇嫩可爱,众人闲暇时便逗孩子玩乐。
文泽荣是个武痴,但长到如今这年纪,也知晓了读书的重要性,他自己在平日里刻苦补习的同时,也常常督促自己的小外甥读书写字,十分严格。
小外甥乳名叫阿飞,生性调皮,姐姐说与阿荣小时候一个样子,这天文泽荣教他读《论语》,邀请许令仪指导句读文义,但好动的阿飞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不耐烦了,开始左右摇晃,故意口齿不清的念书。
文泽荣为了锻炼他的专注力,便让阿飞练字,可写了没几个字,他就开始信笔乱画了,做舅舅的检查时,只见纸上画的全是羊以及几个圆圈。
看着这些,文泽荣怒火中烧,一气之下单手夹起阿飞,径直出了门,在外闲聊的众人见他怒气冲冲的出门,左边胳膊处还夹着阿飞,皆是一愣,姐姐姐夫也不管,想必也是知道怕是儿子有犯错惹他舅舅生气了。
只见文泽荣单手夹着阿飞,径直走到自家羊圈旁,然后在墙壁上借力,一跃而起,站在了羊圈棚顶,将阿飞放在上面后,自己又跳了下来。
阿飞双腿悬空就那样坐在泥土草屑铺就的棚顶,疑惑的四处看了看,不明白自己的舅舅将他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看向舅舅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见舅舅不理他,阿飞转身叹了口气,再吸气时忽然被羊圈里刺鼻的味道呛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皱眉看了一眼天空,那神情好似在说:“舅舅真的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