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莲毓算是明白晚依为什么一直不与她回话了,原来晚依不能说话。
两位身世凄苦的人儿在那辆简陋的马车里,互相苦笑着说完了自己的经历,晚依曾在自家小姐,也就是被人残害的杜家少夫人的指导下,识过字,一路上两人都是用笔和纸沟通的,即便莲毓能够开口讲话。
到了汴京,老板见派人去接莲毓姑娘,竟然接来俩,两人都很好看,她甚是开心。
之后两人便被老板带到一处装饰很奢华的地方接受妓坊非人的训练,三年后两人开始进入妓坊卖艺,莲毓妩媚,月江,也就是晚依,比较清雅,美的各不相同,虽然当时还籍籍无名,但依旧受到很多人喜爱,来听莲毓弹琴看月江跳舞的人,每日络绎不绝。
两人在三年间的相处与患难中情谊渐深,彼此互相鼓励,熬过了那段艰难的训练日,每次因为做不好被殴打,胳膊上腿上背上全是淤青,两人就就互相抹药包扎,晚依很怕雨天,每逢雨天,便会不顾一切抱着被子与莲毓睡在一起,后来妓坊负责人就把她俩安排在一个房间。
又过了一年,两人在汴京都有些名气了,追捧的人非常多,有一日傍晚,有人点名要晚依跳舞助兴,老鸨便安排晚依去了。
晚依穿了一身乳白的裙衫,倩影翩跹,优雅迈入那间客房,期间晚依召唤随侍的丫头给她另备了一套衣服,说是跳舞时不小心被客人踩道撕扯坏了。
丫头将衣服送进去,意欲打发客人回避她好帮晚依换衣服,但晚依阻止了,将丫头打发了出来,说等会儿换时再叫她。
丫头便站在房门等着,一直不见晚依唤他,后来听到楼下有人大喊起火了,紧接着坊中人员陷入混乱,争抢着救火,但丫头怕一会儿晚依找她,便忍着没去。
可坐等又等,也不见晚依唤她。
最后终于忍不住推门进去,只见室内空无一人,那身刚刚拿来的衣服,也已不见,朝北的窗户大开着,丫头一见大事不妙,急匆匆去找老鸨了。
自那以后,莲毓再也没见过晚依。
之后不久,有人在傍晚也点名要听她弹去,但这次是去客人府上,出价非常之高,老鸨乐得合不拢嘴,欢天喜地的将莲毓送了出去。
宴席间,一位身着华服的人将莲毓带去了他的府上,那人年龄并不大,看上去就是个斯文书生,对莲毓毕恭毕敬,一番简单的问候后,那人便提出了要将莲毓送出汴京的想法,并说他已经就走了晚依,这次是专程来救她的,因为晚依一再要求他将自己的好朋友莲毓也救出。
莲毓不相信,恐惧而又不安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世间如我这般的女子千千万万,为何偏偏就我俩?”
那人很真诚的回道:“晚依牵扯到一桩命案,有些细节需要她帮助才能知晓,而莲毓姑娘,实在是抵不过晚依的哀求,我们才.....更何况,姑娘有这般才貌,只在妓坊中卖艺实在有些屈才。”
莲毓何曾不想逃离着地狱囚牢般的生活,稳定了一下情绪,道:“纵然逃得开这牢笼,但那贱籍上是不会消去我们的名字的,除非我们死!”
那人淡定说道:“无妨,我自有办法,你只放心随我离开便是!”
最终,莲毓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