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文清禾的话,许令仪只一笑,未做任何回答。
倚在门边的文清禾眯眼看向霍义行,忽道:“对了,哥,你的字只一个恪,那阿靖的字是什么?”
许令仪惊愕道:“小禾怎会知晓?”
“故事那么长,总会从中知晓些什么,我还知道了当初哥哥为了从医,放弃了科考,还有你的一位名叫林淏的同窗,也放弃科考,不过他是去边境参军了。”
许令仪转头看向霍义行,笑道:“两人在外闯荡时,我正在书院读书,除了每日闲余时间看医书,唯一期盼的事情就是收到筝儿的来信!”
随即转头回答文清禾之前提出的问题:“对,恪是我的字,阿靖的字是柏!”
“那大哥呢?”
“许松。”
文清禾低头寻思道:“古人取自其实是很讲究的,他们三人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文清禾的疑惑毫无遗漏的呈现在脸上,许令仪看在眼里,便笑着解释道:“大哥为人严谨守礼,冷静舒朗,有时候甚至严谨到刻板,于是爷爷便给大哥取字松,阿靖与筝儿一样,贪玩任性,虽然学识过人,但年少轻狂,遂取字柏,补以清绝沉稳之气,至于我.....”
“照哥哥刚才所说,阿靖贪玩任性,反倒更适合恪字!”不及许令仪说完,文清禾便抢着说道。
许令仪眼神忽然变得飘渺不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过那久远的事情,并未让他开心起来,眼睛中的悲伤在烛火摇曳不定下仿若要溢出,但转瞬之间,他便恢复正常神情,笑道:“小禾说的也有道理!”
夜已深,众人各自回屋休息。
许宅后院里,许意筝坐在床边看着放置在桌上的湛卢剑,神思远游。
虽然她内心深信唯物主义,知晓社会发展有一定的规律,且这种规律不可逆,但是每每读起苏东坡的诗词文句,她便诚心希望这个规律可逆,这样她就可以借助这个可逆的规律,来到大宋,与东坡在开满海棠花的小院里坐一坐,就算一起静默喝着茶不说一句话她也知足。
可如今,她真的来到了这里,虽然无缘与自己崇拜的东坡先生相见,但也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那个只在书中看到过的江湖,此刻便附着于那柄长剑之上,静躺在桌上。
文清禾缓缓起身,走至桌前拿起湛卢剑,剑出鞘,映着烛火,泛着清冷的光。
低头看着剑身,文清禾喃喃道:“筝儿姑娘,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翌日。
文清禾提剑打算到去霍大侠小院中学习剑术,不料刚出房门,就被许令仪拽着衣领去了他房间。
“伤都没好练什么剑!”
“这点伤不妨事,哥哥医术高明,早就不疼了!”
“不疼不代表无事,先静养几天,再去练剑也不迟。”
两人一路争论,最后至许令仪房间外室,关上门,他让文清禾自行将衣服褪去,好给伤口换药。
文清禾脸红道:“哥....要...要不你出去,我自己的药自己换?”
许令仪认真的解释道:“伤口在你后背,不可能自行换药,还是......”说道这里他看到文清禾脸颊通红,便知晓了她话中之意。
“小禾姑娘,抱歉,我只担心你的伤势,未曾顾及其他,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