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义行见许意筝身上背着包裹,便知她这是要和自己道别,不等他说,霍义行抢先说道:“一路注意安全,我独去闯荡几日,日后你我相约钧州!”
许意筝闻言惊愕的看着他。
“啊?哦...哦!好,既然如此,我便不邀请你同我前去汴京了!”
这下霍义行感觉自己的肠子都悔青了。
“筝儿原是想要我与你同去汴京?”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若是那样的话,须得我先出发,你先留在此地照看昱儿,待昱儿病情好转,再带着她来汴京找我,不过子逸已经决定独自去闯荡,那便去看看,不过一定记得闲时来汴京找我!”
说完翻身上马,骑在马上,她望着碧空,明亮的眸子映着雪后晴空,清澈干净,笑着说:“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不知道是不是霍义行的错觉,筝儿这次来,不似往日欢脱,似有心事一般,总会这样动不动就发呆。
马上的许意筝继续道:“对了!我还从未听过你喊我一声师姐呢,要不便在这里喊一声,我听着过把师姐瘾?!”
“嗯?.....别闹!”
匆匆一聚,还未道尽别后事宜和情思,又要分别,霍义行心中也是万分不舍,他抬头看着马背上的明媚少女,一如年初那个黄昏相遇之时,让他的心跳失去规律。
霍义行似总也看不够般盯着许意筝看,忽然出言问道:“筝儿是否有什么心事?”
许意筝一愣,随即解释道:“我怎会有心事,如今我唯一的心事就是找到这背后的操纵者!”
“那.....”霍义行不知再说什么,只好说:“那筝儿路上注意安全!”
“照顾好昱儿,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此时文泽荣正举着一把木剑兴致盎然的自对面走了过来,他看到霍义行再和一位骑在马上的姐姐抱拳道别,立即跑了过去。
许意筝纵马奔出几步,文泽荣在跑到霍义行身侧,他知道那位身着黄衫的姐姐,就是霍大侠所说的要给自己传授剑法的人,见她走了,赶紧喊道:“师父你怎么走了?!”
许意筝早已听不见他的声音了,但那抹黄色身影还清晰可见,随即渐行渐远,直至看不见。
文泽荣提着那把买来的木剑,憋着眼泪跟着霍义行进了一医馆。
从大夫那里得知,昱儿已无大碍,但是寒毒并未驱尽,落下了肺病,日后需要静养。
霍义行谢过大夫,从包裹里拿出藏在里面的急用银俩,当做药费,但大夫说韩姑娘的药费已经付过了,不用再给了。
五日后,昱儿从昏迷中醒来,睁眼后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回小院.....回小院....”
霍义行打点好一切,给昱儿裹上厚衣,背起她,朝着城外小院走去。
昱儿把自己埋在他肩胛处,紧紧搂着霍义行的脖子,他能感受到昱儿浑身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另有原因。
一路走,一路静默,出了城,看到城外仿若白玉雕琢而成的景色,昱儿突然道:“真好!”声音极轻极小,如浮光掠影般在这静冷的空气里闪现一下便了无踪迹。
霍义行在雪地行走,就着“咯吱咯吱”的声响,他简单的回应道:“对啊,这城外的雪景总比城内的雪景要好些!”
“......”
昱儿没有回答他,霍义行稍稍侧脸看去,她已经睡着了。
到达小院中,霍义行指挥着文泽荣将屋子打扫了一番,烧上火盆,这屋子好似又恢复了往昔的温馨。
坐在桌前看着床上熟睡的昱儿,文泽荣悄声问霍义行:“霍大侠,昱儿姐姐醒来后,我们去哪里?”
“不知,到时候再决定!”
“那....还去秦州吗?”
“怎么,你想家了?”
“不是,我得回去看看我阿姐,她要是知道我私自跑出来找你,定不会饶我!”
霍义行满脸黑线:“原来你不是独身一人孤苦无衣!”
“我何时说我一个人了?!阿姐出嫁后没多久,我父母便被那暴徒杀害了,可幸的是那日我正好在阿姐家,因此逃过一劫.....”
“你.....我.....算了,待昱儿好转,我便带你回秦州,将你亲自交到你阿姐手中!”
十日后,昱儿身体大好,霍义行便整理行囊,准备往西去秦州,将文泽荣这小子交给他阿姐。
昱儿也在整理行囊,霍义行牵马走出小院后,昱儿也背着包裹跟了出来。
霍义行驻足,看着昱儿,劝道:“此去路途遥远,你身体才好,舟车劳顿不利于身体修养!还是在此好好生活,他日我再来看你!”
“父亲曾说,只要我跟着你,他才会放心,我便只能跟着你,好让父亲安心,另外,小时候父亲教过我骑射,我不会拖累霍公子的,而且吃的药皆已备齐,准备已万全,你只管前行,不必留心于我。”语气既温柔又坚定,不容任何人出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