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义行闻言忽然停下,将文泽荣放了下来,不可思议的说道:“你就是秦州那家......的孩子?”
文泽荣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
谁也不知道这十来岁的小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今日才得以与他衷心崇敬的霍大侠相见,不过,孤身跋涉的再久,只要最终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再苦也是甜的。
霍义行牵着文泽荣的手,回到客店,给他洗漱一番,换了干净的衣服,吃了饭食后,打点好一切,骑马北上,复又奔向灵州。
霍义行在路上告知文泽荣他们追凶路上的一些趣事,并告诉他,斩杀暴徒并非他一人之功,他更应该感谢的人,是许姑娘和严公子。
两人同骑一匹马,文泽荣听闻此言后,仰头对身后的霍义行说道:“你们都是我要感谢的人,我会永生铭记这份恩情!”
霍义行闻言欣慰一笑。
匹马奔驰于荒野,夕照将飞扬而起的沙尘染成金色薄雾,喷涌在白马身侧,文泽荣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自己十来岁时,与自己最崇敬的人,同乘一匹马,踏着西沉的落日,由南向北,驶向两人同一来路。
十日后。
“霍大侠,我想学习剑法!”
“剑法我可不会,你耍刀嘛?”
“不,我要学剑法!”
“我不习剑法,没办法教你啊!你喊我一声师父,我教你耍大刀,怎样?”
这天霍义行见剩最后几里路就到灵州了,便下马找了一个暂时歇脚的地方,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茶棚搭在官路旁,他随便择了一处位置坐下,才喝了两口茶,吃了一口馒头,文泽荣便提出要学习剑法的要求。
霍义行是真的不会剑法,虽然刀剑之术有其相通的地方,但总归是不同类的兵器,差距还是很大的,他自己倒没什么,万一教着教着,把这小娃给带坏就不好了。
但文泽荣少不经事,那里知晓这些道理,以为是霍义行不想给他教,甚为沮丧,趴在桌上不吃也不喝,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霍义行见状,也不出言安慰,而是喊来老板,要了一笼包子。
热腾腾的包子端上桌,霍义行拿起一个,扳开,香味儿立即散了开来,他还撩起衣襟,将香味儿往文泽荣那边故意扇去。
“咕~咕~”
文泽荣肚子叫了好几声。
霍义行将包子凑到文泽荣跟前,问:“赶了这么久的路,你难道不饿?”
“咕~咕~”文泽荣没有回应他,回应他的是文泽荣的肚子。
霍义行大张着嘴无声笑了好久。
笑着笑着,一看手里的包子已经不见了,文泽荣什么时候拿走的他都没注意,速度也太快了,霍义行立即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小子,厉害!”
文泽荣嘴被包子塞满,被夸奖也没有让他开心起来,气鼓鼓的看着霍义行。
霍义行到了一杯热茶递给他,认真的解释道:“剑法我是真不懂,我精通的是刀法和棍法,不敢乱教你,那日在少室山,比武你可有看见?”
文泽荣大嚼着包子,摇摇头。
霍义行扶额:“行吧,总之,剑法我是真的教不了你......”
这时,他想起了许意筝,煞有介事的继续说:“不过呢,我无法教你剑法,有一人她完全可以呀!”
文泽荣闻言立即咽下嘴里的包子,激动的问道:“谁?!”
霍义行见状,伸手敲打了一下他的头:“小子你是不想与我说话才故意塞满包子的吧!”
文泽荣继续追问:“谁能教我剑法?”
霍义行抱臂,挑眉道:“你喊我一声师父,我便告诉你!”
文泽荣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很快又用包子填满了自己的嘴。
霍义行:“........”
玩闹归玩闹,其实霍义行将文泽荣的这一愿望一直记在心上,一路相处下来,他知道文泽荣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不然也不会孤身寻人那么久,毅力、信念、不怕苦,这是习武之人必须的素质,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的速度极快,天赋极高。
一路上,霍义行会将一些基本功传授给他,不到五日,文泽荣便全部掌握。
在这之前,他飞鸽传书给许意筝稍了一封信,将此事一并告知,但至今仍未收到许意筝的回信,估计也快了。
不日便到灵州,霍义行直奔韩风年城外的那座小院。
小院里异常安静,还是他们离开时的那个样子。
文泽荣站在木桩连成的墙外,大声喊道:“韩叔叔!韩叔叔!我把霍大侠带来了!”
无人应答。
文泽荣正准备再喊时,小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倚芳双眼紧闭,伸出双手,摸索着走出门外,霍义行见状,心里咯噔抽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