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秦蓝儿一心想要继承坊主的衣钵,如今被陆家兄妹挡了道,于是便找来这机会,趁机羞辱心竹一番。
她继续骂道:“如今这世道,做大事的男子皆读书做了官,而你那不一般的哥哥,却挤在这锦园中,与我等织锦女流之辈厮混在一起,说出去,陆家的脸面何存,你的哥哥,可真是有出息!简直不配做男儿!”
陆心竹算是听出来了,这秦家姐姐是故意在她陆心竹的难堪啊!许是满肚子火憋的太久,如今逮着这个机会,开启了口不择言式的谩骂。
想到此,陆心竹轻笑了一声。
秦蓝儿一听这笑声,顿时火冒三丈,伸出另一只手,在心竹脸上连扇好几巴掌,只打的心竹头晕目眩。
众人看着,有的叫好,有的低头不敢再看,有的看着心竹可怜,想上前劝解,但被秦蓝儿一个眼神又给吓回去了,只好默不作声。
打完后,秦蓝儿将心竹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说道:“这锦园,本就属于我秦家,无论是缂丝之艺还是其他织锦之术,最终都是我秦蓝儿的!谁也抢不走!”
陆心竹摇了摇发昏的头,抹了一把嘴角渗出的血丝,缓缓站起身。
“秦家姐姐,说了那么多,说够了没有!”
秦蓝儿未曾料到陆心竹会这么大胆的直接与她对峙,怒目圆睁,喝道:“我说够没说够,你都给我乖乖听着!”
陆心竹知道,此刻发怒,对自己对哥哥,没有任何益处,她冷静下来,不慌不乱的回击:“秦家姐姐方才说我与哥哥是闲狗,还说哥哥善缂丝之艺,便不配做男儿,有辱陆家家门,是不是?”
“你不聋,耍什么花样,我确是这般说了,你又奈我何?”
“你说我与哥哥是闲狗,可大家都知道我兄妹二人,从未打过架,虽说哥哥剑术精绝,但也只是在闲暇时候练练把式,从未动手伤过人,若说是闲狗,你才是真的吧!”心竹说着指了指自己嘴角又渗出来的血,又道:“大家瞅瞅,都打出血了,放着缂丝的正经事不做,非拽着我不放!你不是狗谁是狗!”
“还有,说什么我哥哥与女流之辈厮混,女流之辈?你这是在贬低你自己还是看不起这坊中众人!秦姐姐,我向你提个建议,以后骂人的时候,可一定先要把你自己撇干净了,不然连带着把自己也骂了,还不自知,反被人耻笑!”
秦蓝儿被心竹这番话气的浑身颤抖:“好啊,陆心竹,竟敢和我顶嘴!”说着一把夺过身旁一位姑娘手里的梭子,也不管上面的织线,举起就像陆心竹扑了过去。
心竹灵活躲过,不卑不亢的继续说道:“在这锦园中,无论做什么看得都是你自己的本事,秦叔叔富甲一方又如何!即便真的买了这锦园,里面的人都是如你这般泛泛之辈,只脾气大,有何用?!”
秦蓝儿已被气的失去了理智,发了疯的朝陆心竹扑去。
几位与秦蓝儿交好的姑娘,见状上前故意绊倒一边后退一边给秦蓝儿说话的陆心竹。
心竹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在墙壁上,一阵晕眩感袭来,秦蓝儿举起梭子,意欲毁坏心竹的手。
千钧一发之际,坊主赶回来,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来不及多想,纵步上前推开蓝儿,但脚底着地不稳,推开的同时,自己也朝前扑去。蓝儿情急中伸手抵挡,但是她忘记梭子还在自己手中,落地后,梭子端端的没入坊主的胸口!
温热的血瞬间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