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义行认真的问:“那我为何会喝到?难不成是因为筝儿?”
韩书昱眼睛里的神采暗了下去,但依旧温柔的看着霍义行,道:“是,霍公子、许姑娘,于韩家皆有恩,这份恩情,昱儿无以为报,只能做点擅长的饭食,聊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霍义行大方的回应道:“韩姑娘莫要客气,这本是我们力所能及之事,不足挂齿!”
霍义行还不懂昱儿对他的感情,在昱儿温柔的注视中,喝完了那碗汤,完了一摸了摸肚子,拱手感谢韩书煜,赞扬其精湛的厨艺。
灵州的八月末,凉意渐浓,此时月上中天,亭中的月光,也似乎被凉风浸透,更觉清冷皎洁,庭中树影横斜,微风习习。
霍义行打了一个饱嗝,嘟哝着说道:“今日的饭食,合我心意!”然后转身回了房间,不久便听到了他的鼾声。
韩书昱在望着霍义行宽大健硕的背影之时,在心里祈盼着,无论如何,一定要让眼前的这个人,一生平安幸福,即便他未来的幸福,与她无关。
霍义行走后,韩书昱裹紧身上的斗篷,也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房间,原本想告知许意筝,但见她与严公子相谈甚欢,便没去打扰,自行回去了。
许意筝与严武两人原本站在檐下闲聊,可不知不觉,走到了亭下,严武向许意筝问了一个问题。
“筝儿为何未返回钧州,而到了这灵州?”
许意筝闻言,将湛卢剑放在石桌上,坐下,倚着下巴回道:“不是已经说过嘛,在秦州偶遇韩叔叔,便来了!”
严武倚在一根亭柱上,回头看了一眼姣若银盘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这我知道,我想问你为何会在明知此地暗伏着种种危险的情况下依旧选择来到灵州?其实呢,你大可放手不管,回到钧州或者汴京,过回你的寻常日子。”
许意筝看了一眼放在身侧的湛卢剑:“对,我大可放手不管,可是啊,本姑娘就是个爱管闲事的主儿,更何况,如今这件事情,可比闲事严重多了!”
严武挑眉,问:“爱管闲事?”
“不错,我爱管闲事,很多人都这么说,但我爷爷说,我这叫行侠仗义!说来,在汴京城我家附近的几条街上,无论住户还是店铺主人,他们都认得我,我帮他们打过不少地痞流氓,省了官府巡逻人的很多时间,更甚者,有一日我还帮皇城司捉过一名潜逃的叛徒呢!”
严武羡慕极了,他不是羡慕许意筝通身的本领和肆意洒脱的行事作风,而是羡慕许意筝有一位剑客爷爷。
“不愧是许韬前辈的后人!”
许意筝摆摆手,叹气道:“说来,家中也只有爷爷同意我这么做,每次寄来的家信上,除了爷爷的叮嘱之外,还有阿爹阿娘的责备,此事一了,我便也就回去了。”
严武点点头,忽然转身走进屋内,从屋内取出酒壶酒杯,斟满后递给许意筝。
“筝儿,趁着这夏夜银辉熠熠、风朗气清之时,将你心之所愿,大声说出来,以天地为证,佑你日后一切得偿所愿!”
许意筝抬头望着严武,夜风微凉,但少年的笑,便随着这银月之夜,刻进了她的心底,暖了她周身。
她走到亭前,举杯朗声说道:“钧州许意筝,敬属万里山河,在此特陈三愿:一愿亲友千岁;二愿吾身长健;三愿.....山河无恙,千秋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