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倚芳和昱儿,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可为何老天要让她们承受这么多的苦楚,身为倚芳的丈夫、昱儿的父亲,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紧紧攥着昱儿的衣服,哭的隐忍又悲痛。
几人不忍心叫醒熟睡的昱儿,便出了房间,在后院的一座凉亭里坐下。
韩风年随便抹了一把眼泪,叹口气,道:“让两位见笑了,我这就把我家最近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与二位听,待这件事情解决,我便带着昱儿离开,这是我为韩家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前不久,先是灵州所驻翔庆军的粮草被人烧了,军中很多人包括领军,皆怀疑是灵州境内的汉人故意为之,便与灵州府衙联合,搜查境内汉人的住宅以及盘问家庭成员动向。
来韩家搜查的时候,本来一切顺利,却被忽然闯进门的倚芳扰乱了节奏,那长官垂涎倚芳的美貌,想要将她带走,韩风年上前理论,将倚芳护在身后。
长官右手一挥,指挥手下的人将韩风年刺伤,韩风年身后的族人们,纷纷出手,控制了倚芳,将其扭送给长官。
倚芳临走时,对着趴在地上不动的韩风年不断的喊道:“去找昱儿!找昱儿!”
倚芳匆匆来韩宅,只是为了告诉韩风年,昱儿不见了,要他帮忙寻找,可这一出门,便入了虎穴。
韩风年爬起来狂奔出了大门,在路上不停的喊着昱儿的名字,乡邻街坊都知道韩家四少爷娶了一个妓坊里的姑娘,不被家族承认,一直住在城外,还生了一个模样水灵的女儿,只是从未被接回韩宅。
左肩处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衣襟被染红,远远看去,像是一朵被刺在衣服上的娇艳之花,更像是心口吐出的泪。
韩风年忍着肩伤,在灵州成找了个遍,甚至在城外邻处的几个小寨子也找了,都没有。
最后,心灰意冷的他回到家,发现昱儿坐在后门小巷子里,等着他。
他也顾不得礼数,奔上去紧紧抱住了昱儿。
之后,他将昱儿接到府邸,不过,也只能在后院走动,他找人帮忙,希望可以将倚芳救出来,但是那些生意上的朋友一听要和驻军为敌,便都不去了。
自此后,他的家里,无论白天或者夜晚,都会被扔东西,各种杂物,甚至死去的耗子、猫的尸体,都会被扔进来。
家里人气愤不已,觉得定是本地人吓唬旁人的无耻手段,但是报官后,无人理会,因为很多人家,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官府只当是街上流浪乞儿的玩闹把戏,也不去深究。
一开始,韩风年也不予理会,心想过段时间就会将消失,更何况,他还有其他事情要操心,无瑕再去管这些。
直到长年跟在父亲身边的一个小家童死后,韩风年觉得,事有蹊跷,而且,之后他每次上街,总能看到互相斗殴的场景,一打听,都是当地人与汉人之间起的冲突,因此,他总觉得,灵州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且这件事情,对此地的汉人不利。
但是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父亲和几位兄长,并希望及时采取应对措施时,遭到了他们的集体嘲讽,他们都觉得,虽然韩家是汉人,但西夏政策开明,这些年来,无论是生活还是生意,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韩家老大说:“不止如此,灵州还有回鹘人、吐蕃人,一直以来也生活的很好,西夏皇帝怎会忍心打破这幅局面,岂不是自找不快嘛!”
韩风年反驳道:“大哥所言极是,可是如今不止我韩家出现被骚扰的情况,邻近几家大户都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甚至此地几家西夏名门,也有这样的情况,这定然不是上面有一破坏,是有人在挑拨离间!若还要用玩闹把戏来解释,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二哥冷笑一声,道:“哼!最不配说责任这二字的人,便是四弟你了,若是你为家族负责,便不会强行与那娼妓在一起!”
韩风年神情一凛:“二哥,现下我们商讨的是家中遭袭这件事情,请不要事事都与倚芳牵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