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江艽去了哪里。
三日后,许意筝他们出了会州城,与严武并辔前行一段路程后,互相抱拳辞行。
严武:“此行收获虽不多,但在下会将许姑娘的恩情牢记于心,此事姑娘莫要再费心,交于我即可,许姑娘要去汴京还是钧州?”
许意筝:“钧州!”
道完珍重,严武、李元旭原路返回夏州,许意筝、霍义行向东南而行。
不久到秦州,此时两人已经脱去西夏服,换上了宋衣,并在边境互市上又购得两匹快马,脚程快了许多。
夜晚,许意筝在客店房间里辗转难眠,她在忧心名录的事情,想来想去,坐在桌前提笔给家里写信,这封信自然是寄往钧州的,她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爷爷。
翌日,许意筝出门寄完信,在回客店的路上顺手抓了一个偷钱的贼,拽着他回到客店,在一楼随便择了一处地方坐下,要来凉茶喝了起来。
湛卢剑横放在桌子上,邻桌的一人盯着湛卢,看了很久。
那人约莫三十来岁,一身粗布黑衣,头发稍显凌乱,似是赶路所致,风霜铺面,满眼沧桑。
许意筝喝着茶,目光与那人相撞的一瞬间,那人将视线转移到湛卢剑上,面带疑虑。
片刻后,他主动起身站在许意筝对面,拱手道:“在下韩风年,请问姑娘,这把剑的主人如今在何处?”
许意筝起身回礼,邀请韩风年入座,斟满茶递给他,笑道:“前辈想知道这把剑主人的下落,不妨先说说你。”
韩风年不解的问:“姑娘此话何意?”
许意筝:“我得先确认打听这把剑的主人的你,是好意还是心怀敌意!”
韩风年皱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副欲说还休的神情。
这时,从酒店门外进来两个人,互相使个眼色,走向韩风年,不等他反应,不由分说的将他踢倒在地,那力道极重,韩风年倒地后吐了好几口鲜血。
被许意筝抓来的小偷一直蹲在一旁,此时见势不对,打算溜之大吉,刚跑出几步,忽觉身上衣物一松,低头看去,原是许意筝拽住了他的粗布腰带,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她用腰带绑在了饭店门口欢楼的柱子上。
许意筝拿剑指着他,道:“乖乖的立在这里,等我收拾完他们,再来收拾你!”
许意筝拔剑护住韩风年,那两人就像是两具无感情的杀人机器,见许意筝挡在前面,纷纷拿出武器,一个使铁棍,一个使铁锤,上下协作,直击而来。
许意筝几个纵跳,转至他二人身后,未及那两人反应过来,剑走偏锋,刺向其中一人的右肩处。
打斗始起,酒店内变炸开了锅,众人涌向门口向外挤去,那小偷被夹在中间,挤到快变了形,好不容易喘口气,忽然看见有一人手握匕首,自二楼跳下,堪堪对准许意筝刺去。
他惊恐的大喊:“姑娘小心身后!!!”
喊完后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心想:“我疯了,为什么要给抓我的人做提示!”
许意筝闻言,抓住剑鞘,灵活转身,疾速甩出,用剑鞘将那匕首劈开了去。
许意筝对战三人,且着三人互相配合的天衣无缝,这一甩,虽然避开了匕首的袭击,但是被身后那两人的铁棍和铁锤击中了后背,险些倒地。
她起身,猛然吸了一口气,后背传来的痛感让她冷汗直流,她开始缓慢的吸气呼气,擦掉嘴角的血,再一次紧紧握住了湛卢剑,眼神凌厉。
当使匕首的人趁人不备再次冲向许意筝的时候,她站立不动,直至那人离她一步距离时,使出了擒拿术,双臂紧紧绕住那人的脖颈,但她终归只是十四岁的女娃,手臂力道不够,不能给他致命一击,于是她借力一跳,迅速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周,最终那人气绝而亡。
来不及喘息,耳旁风声一紧,随即铁棍铁锤直击而来,速度很快,一沾身便立即撤出,许是那两人也认出了湛卢剑,不敢将自己的武器在许意筝身侧停留太久。
许意筝后背本有旧伤,如今又被铁棍铁锤合力击打,伤情愈发严重,鲜血浸透了她的衣服,打斗时,后背那片血迹,触目惊心。
去外面散心听书的霍义行回来了,老远看见门口绑着一个人,心知定是许意筝干的,接着看见很多人涌在门口伸长脖子向里面张望着,仔细一听,便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霍义行心下一凛,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