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老宅在钧州西南一个叫神垕的镇子上,那里以制窑为主业,距离钧州城不到五十里路,休整过后准备动身之前,江艽找人将文清禾已到钧州的消息传给在外的许令仪,并让其赶赴老宅。
不到半日的功夫,几人就到镇子上了,一进镇子,岳晚依就紧紧拉着文清禾的手,走路不敢抬头,躲在她身后。
文清禾拍了拍她的手,叫她不要怕,文泽荣也凑过来安慰道:“有我们,晚依姑娘大可放心。”
安慰了几句,晚依心神略定,但依旧紧握着文清禾的手。
江艽走在最前方,转身问道:“霍大侠住在何处,你们可知晓?”
文清禾摇头。
文泽荣挠头:“对了,上次霍大侠在只在信上说他们换了住址,具体是何地,在下也不知道了!”
岳晚依自己指着自己,嘴里不停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文清禾小心的问道:“晚依妹妹知道霍大侠的住址?”
她点点头。
几人大喜,江艽催促着说:“即便如此,就劳烦岳姑娘带路!”
但文清禾觉得等许令仪来之后一起去比较好。
“江公子,要不我们等等,等二哥来了之后再一起去拜访霍大侠。”
江艽看向文清禾,脸愠怒色,凛声道:“本公子认为寻人之事刻不容缓,令仪兄到此地,我们任何一人向他说明即可,无需等他浪费时间。”
文泽荣与岳晚依两人被江艽冷若冰霜的话语给唬住了,两人无法接受上一秒还温润谈笑的江公子,下一秒就褪去了温柔外表变得冰寒刺骨,只得呆呆站在原地看向文清禾。
文清禾理解江艽,知道他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只是因为他爱着许意筝,因此,她反而笑着回道:
“江公子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从之前遇到的事情来看,想要知道筝儿姑娘下落的人,不只你和许家人,霍大侠曾与筝儿姑娘并肩闯江湖,或许早就被这些人纠缠着了,江公子若是去了,霍大侠怕是不会轻易将筝儿姑娘的消息告知于你。”
江艽听后一怔。
文清禾继续柔声道:“二哥毕竟是筝儿姑娘的亲哥哥,霍大侠见到他,自然不会刻意隐瞒,能够将关键消息告知于他,更何况....还有我!”
“正是,还有文姑娘,在下陪你去,未尝不可。”
“二哥在,意义便不同。”文清禾看向江艽,眼神坚定,笑颜舒然。
江艽冷眼看着文清禾,轻声道:“那便听文姑娘的。”
文清禾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最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筝姑娘一切的人,想来就是他了,但,找人过程中具体事情要怎么做,她现在有底了。
江艽表面不动声色,但他用力握剑的手说明了一切,指节泛白,臂腕青筋暴露。
文泽荣牵着马,为了打破这尴尬氛围,他环顾四周,最后道:“文姑娘,江公子,要不,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都听见晚依的肚子咕咕叫了!”
晚依正自惊愕面前两人为什么会突然针锋相对,扑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办,突然听见文泽荣这么说,于是赶紧摸着肚子,委屈的朝文清禾点点头。
江艽率先甩袖离开,三人跟上,走到一家酒楼门前停了下来,文泽荣小声嘀咕:“都没钱了,这么大的酒楼....千万别进,千万别进!”
江艽转身,忽然朝文清禾拱手,道:“方才是在下莽撞了,文姑娘莫怪!”
文清禾嘴角抽了抽,心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么的变幻不定。
嘴上却说:“没关系,我都理解!”
江艽抬步进入酒楼,文泽荣默默哀嚎一声。
吃饭的间隙,文清禾向晚依询问送锦囊之人,晚依只是摇摇头,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道:“不知。”
此时,一位身穿紫色华衣、长眼鹰钩鼻、身量中等,样貌俊秀的青年踏入酒楼,身后跟着十来个仆从,仆从们皆着黑衣。
文清禾正啃着一块鸡肉,抬眼无意中看到这群人,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那位紫色华衣的人她并不认识,但是黑衣人她记得很清楚,刚来时,他就带人把她堵在了汴京的一处酒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