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要靠自己的亲信外臣和外戚的政治地位来加强自己的势力,巩固在后宫的地位。而外戚也需要妃子与皇帝加强亲密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有了子嗣的妃子,更需要外戚的帮忙,以便能使自己的子嗣登上王位,以保一辈子的荣华权势。而外戚也希望自己支持的皇子能登上王位,这是一笔划得来的政治投资。赵氏和她的弟弟就是这样的关系。至于其他大臣,除了真有理想的会细择其主外,其他在王位交替时多是通过观望以选依靠。
自古用人一定先分辨贤能。贤,称为有德能,称为有才。一国之主用人一定要使德胜过才,不使才胜过德。而现在正是考察大臣的好时机。”顾子安慢慢的说。“不过”他又笑了一下。“大家确实并不知道我是否是贤明的君王。所以,若要速胜,一是我们确要有所建树。第二就是要寻找敌人内部的矛盾和漏洞。”
孟懿宁接过话“我知道赵家人都很自私,又互相利用又各有所想”。“对”,顾子安说“”特别是她的那个大弟赵一恩,当年一直在赵钗面前瞻前马后,无非就是想让赵钗在我父王面前美言几句,升官加爵,我记得父王刚开始时觉得他为人虚伪,后来赵氏不断的说他的好话。父王才慢慢接受。。但你知道,赵钗花钱如流水,她对她弟弟经常狮子大开口。虽然是一家人,但是明里暗里分得极细,她弟弟早已心生不满。”顾子安顿了顿,听着马车外若隐若现的鸟鸣声。
又继续说道:“赵一恩其实算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他的诗词书画都是当朝一流。但是他的德就不敢恭维了。而且内心里自命不凡。他外甥顾崇武为人愚钝,可能他早就掂量出来了。只是不知他取而代之的心有多大?”
孟懿宁听出来了个所以然,笑吟吟的道:“终究赵一恩不姓顾,若是让他黄袍加身,也未免太不把群臣放在眼里,总得为自己生后的名节考虑。他可能会会让贤!让顾崇武把王位给他!”
顾子安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他们现在一致对付我,所以没工夫内斗。我一死,顾崇武要登基,赵一恩肯定有主意打。”
两人攀谈着,张老拿着一个牙签长的羊皮小筒进来。把筒内的纸条递给两人,微微笑道:“果然,有大批北阳的军人换上了大夏的便服和军服混入了边境城中。”
“咱们就要渔翁得利了。赵二泽的兵马已经陷入了泥潭。再派人深入到赵氏那里,吹点风,咱们需要他们把各自自私的想法付诸行动。他们内斗起来,咱们就省事了。第二,团结国内那些愿意支持我们的将军。第三,直捣阳上,风风光光。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孟懿宁朗朗地笑着。突然间马车上落了一只小雀,叽叽喳喳的在头顶的白纱布上跳跃着。
“赵钗既害死了父王,又害死了我。等顾崇武准备即位,咱们探寻赵一恩的动向,之后择日公布此消息。”顾子安思考到,如今设想的细节还没有补充完整,但是大致的计谋完全烂熟于心。
他心中所想孟懿宁已经说了大半,只是具体如何安插?看到他探究的目光,姑娘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副我就不告诉你的样子,转头调皮的看了看欣赏的看着她的张老。
不一会儿,春夏又满面愁容的过来,端着浓浓的药汁。
孟懿宁一看,“呦,这行军的时候,你药熬得倒是格外利索。”
“那是当然。”春夏有些神气,“把炉子和泥土做的小灶台固定在车上,里面放点柴火就可以了。也不麻烦,就是太呛。”她说着,孟懿宁才看见春夏有些呛红的脸。
“你这药和泪倒是一样的真实。”说着,接过药汁,无辜一样的看着顾子安,轻声喊了一句“殿下”。
顾子安看了眼,接过了浓稠的汤汁,闻了闻。
“殿下,补气血的。”孟懿宁回头看了看春夏,又眼巴巴的望着他:“这药也不能白白熬了倒掉,多可惜啊。你就当是暖暖身子,也是不错的。”
他看着姑娘着装模作样假装善良的样子被逗笑,宠溺的摇摇头,随后一饮而尽。孟懿宁假装没有看他,一副你要倒要喝自己决定的样子,实则用眼睛偷偷的瞟着他。
接过碗,她思索片刻,自信满满的脸上便也换成了满脸哀愁的样子,留春夏在车里,自己掀起帘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