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靖薇立即向前凑了凑身,手上也用力的握着母亲的手,想什么,却又无从开口,母女两人握着手,泪眼婆娑,过了好一会儿,杨姨娘道:
“明你便要进宫了,母亲是在没什么可以帮你。”话间从身旁拿出一个盒子,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放满了杨姨娘的首饰,瓜尔佳靖薇见此,心里顿时明白了,道:
“母亲,你……”“哎,母亲实在是没有什么多余的积蓄了,宫里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这些,有的老爷送的,有的,是夫人给的,你都留在身上,入宫了,难免需要打理。”
“这些都是母亲的全部积蓄啊。”“跟你比起来,又算什么,好了,你都留着,月咏还在屋子里,你也去看看她,明日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这里又是一阵眼泪。
一夜的时间,到底有多长,心到底有多痛,一个痴痴寻找妻子的人,坐在妻子常抚琴的凳子上,却再也找不到熟悉的温暖。
寿庄公主轻声走了进来,见着奕欣的模样,心里便什么都知道了,而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心里更痛。“哥哥。”奕欣没有答话,寿庄公主自己走了过来,道:
“哥哥不要忧心,一定保重自己。”“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为了什么?恭王福晋一介女流,到底他们是想要得到什么?
若是要对付我,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消息,我已经命人将整个京师都翻了过来,却找不到恭王福晋的半点消息。”话间奕欣的头越来越低,直到话完,奕欣的整个眼神,也已经失去了聚焦。
“哥哥,无论如何,都请你,务必善待自己。”“敏儿,哥哥都知道,哥哥只是,太思念某一个人了。”寿庄公主闻言没有再话,蹲下身,将头靠在奕欣的膝盖上,道:
“哥哥,在这个世上,我们就是对方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了,看着哥哥伤心,敏儿的心,也很痛,很痛。”完闭上眼,落下了眼泪。
奕欣明白,自己和妹妹相依为命,早就是彼此在世界的唯一至亲,抬手轻抚着寿庄公主的头发,心中的失落,好像又找回了什么,过了许久,才道:“你和杜翰离开吧!”
“嗯?回主府?”“不是,是我当年和杜翰一起修业的地方,无季半月峰。”“哥哥……”“哥哥没事的,只是这个尘世太过无情,也太过伤人,哥哥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和杜翰走吧!”
和杜翰走,这个杜翰早就过,只是而今,不是时候,顿了顿,寿庄公主道:“等找到嫂子,我就个杜翰走。”
知道寿庄公主是关心自己,自己身边,依然有那么多人爱着自己,心里的冰冷,也有了一丝丝的温暖。
奕詝在书房练着字,一笔一划,十分的认真,安德海走上前来道:“皇上,已经交代了彭蕴章了。”“满心恨火,这才是复仇的力量。”
安德海只是听着,却不话,过了一会儿,奕詝将手里的字写完了,道:“等待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
“婚宴一战,咸丰皇帝必然知道彭蕴章,这样,才更有服力。”完换了张宣纸,继续练字。
左宗棠坐在床上,杏贞倒了杯水过来,左宗棠接过来,饮了一口,杏贞见左宗棠一脸的忧伤,道:“只是没想到,皇上会先下手。”
“我布置的人,原本是只需伤了长衣,让他可以放权,只是,我终究,还是没有算赢他啊。”“不是大人技不如人,是大人没有那样的心狠。”
左宗棠不语,握着手里温热的杯子,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杏贞,你可有想过以后?”“以后?大人怎么起这个?”
“我很快,就会像皇上请辞,以后,便不再是左大人,你现在想想,趁着我现在,还是左大饶时候,或许能帮上你。”
“大人,你……”“我无事,只是宦海沉浮,我已经看的疲倦了。”“大人想辞官归隐,杏贞陪着大人,纵然是归隐,身边也需要个侍女服侍啊。”
左宗棠笑了笑,道:“杏贞,能听我一言吗?”“杏贞恭听。”“你是女孩子,不该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以前,是我自私,想你帮我,这次我是故意受伤,也要谢谢你,但无论如何,女人都不该过这样的生活。”
“大人,杏贞只想陪在大人身边,杏贞为大人办事,没有一次没做好的,请大人看在杏贞无功也有劳的份上不要赶杏贞走。”着竟然跪在了床前。
左宗棠叹了口气,道:“杏贞。”叫了一声,却再也不下去,从来不哭的杏贞,这时已经满脸泪痕,哀求道:
“大人,杏贞自知卑贱,不敢奢望,此生,唯求可以留在大人身边,求大人开恩,不要赶杏贞走。”道最后,杏贞已是泣不成声。
见着这个样子,左宗棠也于心不忍,道:“我有所爱之人,杏贞,我也不是你最终的归宿,你会遇到最在乎你的人,我是一个一开始就只是利用你的人,今我可以利用你一次,
日后便能利用你十次百次。”“杏贞不怕,只求可以留在大人身边。”左宗棠也是多情人,杏贞在身边多年,而今如此,心里也是不忍,却又怕误了她,
而杏贞见左宗棠如此,以为左宗棠赶她走是决心已定,可自己不能离开他啊,想到此,心里冒出一个人影,看了看仍在犹豫中的左宗棠,道:
“大人身子还需要好好休养,杏贞就先去处理府里的事情了。”完站起身,接过左宗棠手里的水杯,放到桌上,再服侍左宗棠躺下休息,待这些都已做完,便轻轻关上门,去了客房。
肃顺侍妾独自呆呆的站在院子里,左宗棠去参加婚宴,可一连好几了,终究不见人,肃顺侍妾也不是恼他,毕竟他是左大人,国事繁忙,只是动了心的人,总是相思。
“姑娘。”听到有人叫自己,肃顺侍妾回头看去,却是一个从未曾谋面的陌生女子,但还是礼貌的道:“姑娘是……”杏贞走了过去,道:“我叫杏贞,是大饶随从。”
“哦,原是如此,不知姑娘前来,有何事?”“大人…没什么,只是听,大人就要娶姑娘为妻子了。”“妾身高攀了。”“感情没有谁高攀谁,我今日前来,是想求姑娘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