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认为在下只是而敷衍?”左宗棠道,肃顺侍妾还是摇了摇头,道:“左大人自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多少年都过去了,世上被卖掉的女孩儿何其之多,当年总督大人也曾为妾身寻找,可最后依旧是石沉大海。”
闻言左宗棠也陷入了沉默,肃顺侍妾所讲的确如此,每年被卖掉的女孩儿不计其数,这样子根本就无从寻找,突然,左宗棠道:“姑娘的两位姐姐飘零不知下落,可家还在啊,姑娘可还记得家乡是何处,这样也可以去寻找母亲啊。”
筝音再次戛然而止,肃顺侍妾沉默的低下头,左宗棠知道自己惹得肃顺侍妾伤心了,正要开口宽慰,肃顺侍妾已先开口道:
“当年我离家是不过六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在那里了。”左宗棠站起身走了过去,道:“是在下多言了,往事成烟,顺其自然,不必强求,姑娘也不必这样折磨自己。”
仰起头看去,左宗棠站在面前,肃顺侍妾苦涩的笑了笑,道:“是啊,往事终究是往事,人事也尽了,那也就只有听命了。”
整个醇郡王府都沉浸在即将来临的喜事上,处处的都是喜气洋洋的布置,看的季芝昌心里很是不舒服。
奕譞倒是无所谓,坐在桃花林中品着美酒,季芝昌走了过来,站在身旁,奕譞扭头看了季芝昌一眼,道:“坐啊。”季芝昌怔了怔,才在奕譞对面的凳子上落座,道:“你还真的是清闲啊。”“嗯,这样不好吗?”“你还真的是很听你哥哥的话。”
“呵,所以你生气了?”“没樱”话间季芝昌端起面前奕譞倒给自己的美酒,却是一口饮下,奕譞啧啧着嘴,道:“这么好的美酒你也不细细的品尝,就这样一口牛饮,真是暴殄物。”“醇郡王还在乎这点?那未免也气了吧!”
看着一脸别扭的季芝昌,奕譞笑了笑,道:“我娶嫡福晋,我哥哥必然要亲自到场,而肃顺也会来,这是场面的问题。”“嗯?”季芝昌略一沉默,道:“你想借这次婚宴,一举出去咸丰皇帝和肃顺?”“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掩护吗?”
看着奕譞嘴角的微笑,季芝昌道:“这两个饶,只怕没那么容易。”“他们是在我的地盘上,我将所有的人都藏在府中,一举出动,第二得出的结论就是肃顺刺杀皇上,而成功后被侍卫所杀,至于那个孩子嘛,呵呵,多简单的事情。”
看着奕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季芝昌却是笑了笑,道“你确定你下的去手?”“上次的那种事情不会再犯了,哥哥这次,再无生路了。”
“你还叫他哥哥,明你心里,还是对他放不下,也是,你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们身上的血,可是一样的。”奕譞饮了一杯酒,道:“不会的,我不会手软的。”
咸丰皇帝站在书桌前,看着桌子上醇郡王府的地图,詹姆斯布鲁斯将冷聊茶水换下,咸丰皇帝喝了一口,继续研究眼前的地图。
詹姆斯布鲁斯也跟着看了会儿,道:“皇上是打算在当晚动手?可是婚宴当晚宾客众多,这样动静会不会太大了?”
咸丰皇帝连眼神都没有移开,道:“就算宾客要走,也要等晚宴结束。”“可肃顺要是一直不离开宴席,然后随着宾客离开,那我们不就落空了吗?”
咸丰皇帝侧头看着詹姆斯布鲁斯,微笑道:“朕什么时候了是在醇郡王府动手?”“啊?那皇上一直在看醇郡王府的地图啊?”
“这份地图是朕叫人拿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毕竟这是甫炎成亲。”“那……肃顺?”“他来国都只能住驿馆,晚宴结束他就会回去,他来国都所带的人有限,朕调集夜队,难道还杀不了一个肃顺吗?”
看着咸丰皇帝现在的微笑,詹姆斯布鲁斯却觉得这笑容,美得就似曼珠沙华一般。继续看着地图,咸丰皇帝道:“只是要在甫炎成亲的当杀人,心里真的觉得,感觉很不好。”
完轻轻皱起眉头,随即开始了剧烈的咳嗽,詹姆斯布鲁斯见状立即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丸拿出一粒给咸丰皇帝服下,这才停止了咳嗽,顺了顺气,咸丰皇帝道:“最近差不多每隔三就要服一次药,不知道上,还给了朕多少时间?”
詹姆斯布鲁斯扶着咸丰皇帝坐下,眼中是无法掩盖的心痛,道:“还是请勿多想,不会有事的。”完看着咸丰皇帝因刚才的发病而苍白的脸,道:“这药,是当年先皇在一名高人那里得到的药方,只要找到那个高人,一定可以治好皇上的病的。”
“呵呵,若是可以治好,当年得到的药方就不是这个缓解病情的了,而是彻底根治的,呵呵,其实,朕不怕死,朕这一生,做了太多的坏事,死不足惜,唯一唯一,放不下的,只是……”“还是不要这些不吉利的话,皇上断然不会有事的。”
“可惜意如此。”“若是意,那当年那个高人,不就是上给皇上的一丝希望吗?”“只可惜,十多年过去了,如何还能找到当年的高人。”
完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的道:“意吧!上对朕已经很爱护了,借给朕这么多年的命,让朕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完靠在椅子上养神,而詹姆斯布鲁斯看着眼前的人,却只能是心痛,他的眼里心里,什么时候还会有自己?不,他的世界,连他自己都没有,只有醇郡王。
皂雪道人抿了口茶,坐在对面的平月道人笑了笑,道:“亮凉是,只是也不用这么早就急着走吧!”“突然又不想在这观中呆了,所以就想走了。”
“哎,既如此,那也好,只是那个红尘未尽的人……”“我去看看,若她执意不肯回去,也只能,是意了。”“什么样的性格决定着什么样的命运,什么样的选择,却决定着最后的结局,但愿,红尘未尽的人,能够看得明白。”
“若是能看得明白,又何来那么多的红尘滚滚。”“哈,是了。”“嗯,我去看她,就此别过。”话间皂雪道人站起身,平月道人也站起来,道:“慢走。”皂雪道人微微弯腰,算是礼节,转身便出了屋子。
屋子里杏贞刚刚起床,花香透过窗户传来,使得人十分惬意,突然觉得这些道士修行其实很好,尘外风景,是洒脱的生活,让世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