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左宗棠宠溺的一笑,道:“非也,我不喜欢将落叶扫去,它已从树上落下,落叶归根,这本就是它注定的归宿,为何要扫去。”
林似乎不明白左宗棠的话,也想不明白,道:“哎,先生是文化人,林是真的想不明白,赶了一路,先生必然累了,先生先去歇息,林去打水给先生泡茶。”完往里屋走去。
左宗棠坐在凳子上,石桌石凳带着冰凉,却又是很舒服的凉快,正好一片树叶落下,左宗棠伸手接住,看着落在手中的叶子,半黄半青,道:
“叶还未全黄,就慌着让它离开吗?”没有人回答,只有清浅的风声飘过,带走左宗棠手中的落叶,无力的落叶终究还是落在了树根,抬起头仰望,高大的树干枝繁叶茂,一声浅笑,道:“树高千丈,落叶归根,这是必然。”
林进了里屋,只见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打扫整理的十分干净,拿了火炉放入碳生起火,再将火炉督外面,再放上水壶,拿出杯子茶叶,左宗棠见他朴实的做着这些事,道:
“请坐。”林呆了一下,才尴尬的低下头,道:“人怎么可以和先生同坐。”“一路就你我两人,不必计较这些。”完拿过水壶放下火炉上,拿过茶饼,林见左宗棠这般好相处,加之又是了叫自己坐下,故此也只好略有不安的坐下。
左宗棠熟练的做着手里的事情,看了眼不安的林,微笑道:“我很使人不愿亲近么?”“不,不,是先生尊贵,让人觉得嗯觉得就是”看着心里不知道要什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声,道:
“我没有那么难相处,任何人都不需要抬头去看谁,只是有人喜欢仰头看人罢了。”林对左宗棠的话听得有些迷糊,左宗棠也不在意,这是水壶里的水开了,左宗棠将茶叶放入壶内,
刚一入壶,清香的味道就飘了过来,左宗棠道:“虽比不上九坤观的茶,但也值得一品。”完提起水壶,将茶倒进茶杯,端了一杯到林面前。
林心里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但还是拿起杯子,因为烫,浅浅的抿着,倒的确是入口清香,而左宗棠也喝的心情大好,抬起头,几朵白云飘摇在蓝下,道:
“似云还似非云,似雨还似非雨,管他变幻无穷,率土终是王臣。”而听不懂左宗棠言语的林,也就只是看着左宗棠的微笑,看不到微笑下的心情。
入夜,林早已睡去,月儿弯弯,月华倾泄,坐在石桌旁,手持一杯清酒,翘着二郎腿赏着月,和谐而美好的气氛被突来的杀气打破,数十只飞镖同时袭击左宗棠,一个掠身躲开,
一直飞镖直击心脏,右手一抖,正好打在酒杯上,酒杯应声而碎,散了一地残渣,刚刚站稳身形,十余个黑衣人已手持钢刀站在院子里,狭的院子被突来的人霸占,左宗棠道:“何人?竟敢私闯民宅?”对方对左宗棠的话毫不理睬,直接举刀作为回应。
长袖翻飞,身形错走,在刺客的逼杀下显得游刃有余,长袖一甩,手中已多了一把剑,左宗棠穿梭其中,剑走嫣红,一地残红又怎比的上鲜血的红,倒地的黑衣人始终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文臣,竟有这样高的,没人能够预料,撤回身,
一阵箭雨覆盖,长剑挽出剑花,在箭雨下安然护的主人安全,箭雨的结束,并不是战斗的结束,是新一轮攻击的开始,十来个黑衣饶加入围攻,使的左宗棠明显的吃力,这后来的十来人及配合默契度都远远不是之前那些人所能比的,他们的刀法更狠、更快,临战经验更丰富。
打斗的声音实在是太大,睡梦中的林被这样的声音吵醒,心里便隐隐猜到出事,刚已跨出门便看见黑压压的一片黑衣人提刀要杀左宗棠,吓得他身上都在颤抖。黑衣人没想到这里除了左宗棠竟然还有人,
随即之前那拨人便转手攻击林,而左宗棠心里开始担忧,林根本不会,一道剑气划在林与黑衣人之间,待黑衣人回身再看时,左宗棠已护在了林身前,双方正要动手,不知从何处突然闯入二十余黑衣人,对要杀左宗棠的人展开厮杀。
而之前的黑衣人显然没想到左宗棠竟然还有救兵,但眼下只得自保,可来者刀刀致命,竟高出许多。
眨眼,要取左宗棠性命的三十多个黑衣人已全部倒在地上,鲜血散发的味道让林觉得心里都在颤抖,解决好左宗棠的麻烦后来者不言其他,一个转身便施展轻功离去,就好似来时一般。
看着一地的尸体,左宗棠叹了口气,道:“好好的一个世外桃源,就这样被血腥给污染了,无辜啊无辜。”
回过身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林,心下愧疚的伸出手握住林的手臂,道:“抱歉,是我让你受惊了。”林颤抖着发白的嘴唇,想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出来。
左宗棠叹了口气,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完扶着林走到了马车里,改了位子,这次是林坐在马车里而左宗棠坐在外面驾车。
肃顺坐在石桌旁,置身花团锦簇之间,只见着翻飞的蝴蝶,品着杯中的美酒,若人世一世都能这般潇洒,那这人生也就没有了什么痛苦,可惜道相忌,总是事不随心,彭蕴章的事,或许是一个契机。
夜里已经很晚了,杏贞却还没有入睡,站在窗边吹着凉风,总觉得心里舒适些。这样一站不知就站了多久,直到一声浅浅的叹息,杏贞才回过神,看着突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