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面上笑的温柔,实则心间疼痛剧烈,握着手帕的手不禁攥紧,杏贞不明所以,转头看见宴中已有人在找荣禄,便回过头看着荣禄道:
“已经有人在找你了,你的酒醒了吗?”“没事,我现在就过去。”
荣禄强行离开依靠,可身子一离开树干,顿觉得头晕脑胀,眼看就要倒下去,杏贞下意识的扶住他,道:“皇帝,你”“主莫慌,只是多饮了几杯而已,多谢主。”
完话咬咬牙重新站好,道:“主离开宴席也有一会儿了,吾先回去,主一会儿再来。”
杏贞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点点头,看着荣禄坚挺伟岸的身影,他却觉得与自己的哥哥好相似,只是她不知道,现在的荣禄,每走一步都是咬牙硬撑。
侧过刚才的树木,停在宴会与树木之间,趁着空隙,将刚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服下的药赶紧服下一粒,握着装药丸的瓷瓶。
脑海里一瞬间便想起詹姆斯布鲁斯,眼光却扫过握在另一只手的手帕,心里也是欢喜,在这个时候,自己身上连块可以拭汗的手帕都忘了带。
将瓷瓶与手帕都统统揣进怀里,呼吸吐纳了几口气,感觉身体大概缓过来了,才缓步步入宴会。
刚进入宴席就被宰相抓住,诉苦道:“哎呦皇帝呀,您去哪儿了,想敬您酒的都来灌臣了。”荣禄一笑,道:
“走了两步散散酒气,既然回来,那就继续喝。”一旁奕詝见此,也正好喝不完的酒,顺便搭上荣禄。见着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了荣禄身上,杏贞趁着这个空隙悄悄坐会了位子。
荣禄是被送上马车的,今晚上谁都喝了不少,坐上马车之后马车就驾着往大使馆而去,荣禄自怀中掏出瓷瓶和手帕,握在手里。
身上还是出了汗,拭去汗水,手帕上面还带着香气,刚刚搀扶时的香味自脑海中一闪而过,荣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心中道:“好有趣的主。”
恭亲王回到王府,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正等着他而一晚没睡,奕欣微笑着一把抱过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闻得他一身酒味就知道他喝多了,也不和他多计较,道:“我担心你,这种场合肯定少不了喝酒,我给你备了醒酒汤,我去给你端。”
“不用了,还没醉到需要醒酒汤。”“可王爷。”话还没完,奕欣已经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带着酒气的吻扑面而来。
回到大使馆,一身的汗渍使的人身上十分不舒服,但身体带来的疼痛却都已盖过,荣禄再次拿出瓷瓶,又倒出一粒药丸,苦笑道:
“要是让詹姆斯布鲁斯知道我又喝酒,而且还喝了那么多,她一定又要皱眉了。”
杏贞回到寝宫,就一个人呆呆的躺在榻上,为什么会觉得那饶背影那样像奕詝,哎,奕詝是今太累了懒得理我,估计等明休息好了就来收拾我了,算了不想了,我也要睡了。
刚好这时宫女前来,柔声道:“主,浴池已经准备好了。”杏贞嗯了一声,也就前去沐浴了。
快中午了,荣禄才从床上爬起来,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后感觉身体恢复的不错。
这才叫侍女们进来为自己准备梳洗,一会儿还要进宫,商谈必要事情,未免节外生枝,事情越早处理完越好。
整理好身上后突然看见放在枕头旁边的手帕,已经弄脏了,人家姑额娘家肯定也不会要了,想到就觉得有些愧疚,旁边有侍女,便开口道:
“将枕头旁的手帕洗干净。”侍女恭敬的应了下来,整理妥当,也就出门上了马车。
奕詝已经在御花园等待了,荣禄看见有些歉意的笑了笑,道:“来晚了。”“没有,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今日花园百花盛开,十分美艳,只是出来观花罢了。”
两人随即坐下,荣禄开口道:“今早收到国相的书信,国内民众十分关心此事,毕竟嘛,事关自身,而且,宰相肃顺似乎也很关心?”
“呵,宰相嘛,一心为国,他也是站在百姓的立场,今日未时,便可签下国书。”“如此,那真是难为宰相了,如此奔波。”
“是啊,这、、、”奕詝话未完,眼光飘向另一端,荣禄道:“花儿开的好,十分好看。”完站起身走在道上赏花。
奕詝也则沉声道:“我还没去找你,你先自己来了。”话音甫落,杏贞从花丛里走了出来,道:“我看奕詝今没去找我,还好奇呢所以就过来看看。”
奕詝盯着自己的妹妹,真是难服管教,杏贞也知道奕詝在瞪着自己,转身朝着荣禄所在方位道:“英国大使也在?”
荣禄闻言转过身,缓步走了过来,道:“原来是主。”“皇帝在与兄长谈论国家大事吗?那就不打扰了。”
完立即转身逃离,碍于荣禄在场又不好发作,奕詝只得飒飒笑了笑,道:“女孩子家,不懂事,见笑了。”
跑出了好远的杏贞拍了拍胸脯,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我真是的居然送上门去,吓死我了。”完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荣禄见只有奕詝一人,好奇问道:“怎的不见恭亲王?”“昨晚高兴多喝了几杯,今早便叫人传讯过来,是饮了酒,回去的路上不心吹零风,今日有些感染风寒,故而是来不了了。”
“原是如此,那下午去恭亲王府看看恭亲王。”“这一趟就不必了,国书下午就能把程序走完。”“哦,下午走完,那明日就要启程回国了。”
“啊?这样急,难道我大清就没有什么值得皇帝多看两眼的?”“笑笑,实在是百姓太过关注此事,加之此行一来一往也浪费不少时间,国内实在是还有许多国务需要处理,无暇分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