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茵拿手指去按李征的鼻子,嗔道:“我就要把你喂成大肥猪,还要捏你的猪鼻子。”
李征的鼻子生得很好看,他揽着谭茵低声在她耳边笑道:“让你捏,我以后就天天睡在你边上,哪儿也不去,你拿鞭子赶我也不走,白天吃,晚上也吃,做一个大胖猪。”说完,还用鼻子去碰触谭茵的鼻。
没想到谭茵猛地推了他一把,怒道:“你这不三不四的话从哪学来的,是不是宴会中与那些舞姬也是如此。”
李征这下急了,连忙辩白道:“阿茵,你别生气,宴会是有舞姬陪酒,可我哪敢与他们有牵连。”
谭茵冷冷地看着他,“那这些舞姬也陪你喝酒了。”
“阿茵,这里是上京,大人们有宴会,请舞姬来陪酒再寻常不过,我不过是参加聚会而已。但我至始至终没有与这些女子接触,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吗!”李征看着谭茵的眼睛,呼吸急促,鼻子一张一翕,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谭茵盯了他一会儿,不再言语。
李征看她仍旧不乐,又小心翼翼地靠着她坐下,“阿茵,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负你!”
谭茵知道李征参加这种场合不可避免,过分责备也不近情理,不禁面色缓和过来。
“汝成,我对你心意你一直知晓,无论你是达官贵人还是乡野村夫,你若不弃,我便誓死追随。但有一话我要与你说清楚,我爹只有我娘一个,你以后无论何官何职,也只得有我一人。”谭茵看着李征的眼睛郑重说道。
李征听到谭茵如此直抒心意,心中更觉柔软,揽着她的肩把她涌入怀中,下颌磨蹭着她的头,“傻丫头,我有你还要其他人做什么!”
只听得她像小猫一样嗯了一声,李征抱着她更紧了。
残阳似血,青山绿水。
远处泾河绕城而过,坊坊相隔,户户相接,星罗棋布,炊烟缭绕,静谧中增添了无尽的烟火气。
纵然来日方长,前途未卜,但有如斯人儿相伴,又有何事可惧?又有何处不能去。
……
两人闲话了些事,谭茵少不得说了许高两家的事情,这次来上京也主要为了此事。
“阿茵,许大人兄弟亲自上门拜访这事并不寻常。”李征分析道。
“怎么啦!”
“许大人位高权重,身份非比寻常。如今春闺就要揭榜,才选将行,别人都想攀附于他。近半年,他不参与任何宴会,更不要说去私人宅邸,就是不想落人口实。他能主动到府拜访,足见许家诚意。许临海如今高中状元,名满上京,前程繁花似锦……”李征分析道。
“难怪大姨夫那么谄媚。”谭茵哼道,斜睨李征,“怎么,高家是不是还要感恩戴德许家如此纡尊降贵。”
李征看着谭茵面露不善之色,忙道:“我不是替许家说话,彦雅所受的苦我听你说过,只是你们也慎重考虑下,既然他们有悔意,何不……”看着谭茵脸色越来越沉,李征话音越来越小。
谭茵冷笑一声,“你和我卢家表哥倒是一个调调,上次在状元楼他搭七搭八地说了那么多,我压根就不想反驳他,鸡同鸭讲,他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一样,一看到位高权重长相俊美的男人就恨不得往上扑。你以为我二姐姐是为了争风吃醋,不让许临海纳妾?”
李征诧异道:“那是为了什么?”
“哼,你慢慢想吧!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认为,犯了错,只要道声歉说点好话,再送点珠宝首饰就可以一笔勾销,重归于好。若是女人不原谅,就是我们善妒,不大度不包容?”
李征忙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激动了,我也不过提了一下,这最后还不是你们定。”
谭茵缓了神色,“你不知道二姐姐这一年过的什么日子,我就是气不过。”
李征给谭茵擦了擦,“好好好,不说这些了,我娘已经动身了。”
谭茵听言看着他道:“你离家半年,大婶肯定想死你了,还得早做准备,肯定不能再住你现在的地方,宴会人情花费也多,光靠那些老乡接济肯定不够,我娘让我给你带个口信。”
李征坚决道:“阿茵,我来上京的时候,老师已经对我资助颇多,我不能再用你谭家的钱。”
“汝成,算你向谭家借的,等你有了俸禄,再还也不迟。你十年寒窗苦,如今在这个节骨眼,若是为了这点银两而影响,也得不偿失。”
李征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道:“那好,我就不辜负师母的一片心意了,我立个字据给你。”
两人又好一阵地商量李母过来如何安排。
.......
晚上,谭茵母女喝茶闲聊。
“娘,我听说你让葛根在西北门附近打探房子。”
“哦,刚好我们不是要搬吗?我就随便看看。”谭夫人轻描淡写道。
谭茵看着谭夫人一言不发,你又把我当成孩子。
谭夫人看瞒不过去,只得道,“你爹曾与我商量过,以李征之才,纵然不能金榜题名,入才选也是大概,你俩之事也要早做准备。如今李征金榜题名,以李征小官俸禄,断然买不起也租不起好房,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不想你住柳家胡同那种鱼龙混杂之地,想买个小院给你做陪嫁。”
京城一个小院那得多少钱财?爹娘为了自己的生活殚精竭虑,谭茵看着母亲,说道:“娘,你们留些钱财吧,女儿实在不好意思,我和李征日后赁就好了,买个院子太贵了。”
“傻孩子,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不给你给谁呢!”
谭夫人温柔滴看着女儿,一眨眼都这么大了,可以出嫁了,真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