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书整整齐齐摆在她眼前,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纵使神医,人心难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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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顾清越又重新查看了一遍这些书,果不其然,师父药老的毕生心血《生还录》不见了!
她拭去眼角的湿润,轻声唤来楚慕言:“你看这些书好有趣呀,都有着同样的标记,不知是个什么符号,你知道它们的来历吗?”
楚慕言随手翻了几本,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些书不像是藏书阁原有的,本王只记得几年前千丞相上呈过一些藏书,不知道是不是这些。”
生还谷,自幼患有心疾的千柔儿,南宁丞相千述劭……顾清越细细思索着,这期间如果有联系……
那生还谷的惨案……
是要拨开云雾见天日了么?
假装漫不经心的,顾清越翻了几页,眉眼间露出一丝疑惑,“这怎么像药老辛夷的手笔呀?”
“生还谷药老?”楚慕言也有些许惊奇。
“对啊,像我这样的人自然知道他,更何况他还是大云人。”
她这番话说下来没有丝毫纰漏,只是楚慕言微微皱了皱眉,“药老怕是已经不在了。”
“你怎么知道?”
顾清越随意地翻看着书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不安,她祈求生还谷的事千万千万不要和楚慕言有关系。
“我去过。”
心里“咯噔”一下,顾清越差点没拿稳手中的书,她转身睁大了眼睛一脸羡慕地看着楚慕言,“你去过?我当时可想拜药老为师了,可是我去了好多次都没见着生还谷入口到底在哪。”
说着顾清越甚是惋惜地耸了耸肩膀。
“可是我到的时候,生还谷空无一人。”
这下顾清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想必楚慕言去时刚好是父皇母后把师父药老和师兄师姐们埋葬之后,那时生还谷的医书都已经被搬走了,顾清越凭着记忆寻了所有的暗格,都没有见到药老的那本《生还录》,她一直以为《生还录》也是被贼人拿走了。
“空无一人?怎么回事?”
看着顾清越惊奇的样子,楚慕言只是淡淡说道:“我不知。”
“后来呢?”
“我原想为柔儿求医的,既知药老不在,我便离去了。”
离去了?顾清越微微蹙眉,他既进了生还谷,为何轻易就离去了,又是怎样知道药老死了的?
顿时脊背一凉,顾清越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说:“还真是可惜了呢。”
不动声色地,楚慕言摸了摸书页上的那个“年”字。
这些书顾清越早就看过了,虽记得不精确,可粗略看一眼还是知道哪本书是治病的,哪本书是制药的。
现在又牵扯进来了千述劭和楚慕言,顾清越当下只觉得脑子乱得很,如果生还谷的事和他们有关系的话,那他们各自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生还录》又在谁的手里,莫非是千述劭?不太像,如果真在他手里,为何到现在他女儿千柔儿还是那副孱弱不禁风的样子?
甚至说不定楚慕言今夜就是来寻《生还录》的,不然他为什么要深夜潜进来。
至于大师兄苏木,他不像那种悲天悯人到连杀师之仇都不报的人,那这些年他去哪了,回过生还谷吗?为什么不去找她,是在恨师父为了救她丢了命吗,可他又为什么派蝉衣来助她?
头疼。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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