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硬撑着了,赶紧睡会儿吧。”
冷御不禁有些生气她居然还有心思说笑,都不知道快把他吓死了,若她出了事,别说顾明川了,他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见顾清越睡下了,冷御便轻轻从后窗翻出去了,外面衣锦已经等他许久了,两人一起转到屋子前跪下了,明天他们就要离开煜王府了。
护主不力,如何留得?
冷御走后,顾清越缓缓睁开了眼睛,楚慕言怕是被人利用了他还不知道,他不想她出事是真的,可他试探自己也是真的,若他告诉她顾明川被流放时自己表现地过于沉得住气,那以后的日子估计是要不安稳了,虽然现在也没安稳多少。
至于在背后操纵的是一方的势力,还是多方的势力她不得而知,他们该是像楚慕言一样知道她没有失忆的,但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南宁的皇位?那这样说的话,今日若她果真暴露自己去淳宁帝那里求一番情,或者大闹一番,若柳姨娘说的是真的,兴许有效,可她现在是煜王妃,煜王难免要被拉下水,说不定楚景瑜也少不了一顿责难,更狠些,楚慕言怕是也难逃干系,楚慕言又与六皇子楚泽熙走得近,一石五鸟,真是好打算,不过也说不定幕后的人不是他们中的谁。
可她若太沉得住气,又有人知道自己没有失忆,那自己怕是日日难以安眠了。
现如今,就算幕后的人真觉得她没有失忆,可这样一个冲动无城府的亡国公主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看来还是要找一个机会进一趟宫才是。
只是不知道今晚自己喝的药出自何人之手,按她伤重的程度,怕是至少要昏迷个一天一夜,谁料想这还不过半夜,自己就醒了。
想着想着顾清越便觉得眼皮愈发沉重,最后终于还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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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对自己还真是够狠啊。”
蝉衣将毛巾洗了洗又拧干轻轻放在顾清越额头上。
缓缓睁开了眼睛,顾清越便看到蝉衣在自己身边忙活,刚刚是谁在自己耳边说话,是她吗?顾清越想起来又被蝉衣按了下去。
“王妃别动,你今早一折腾内伤可是更严重了。”
闻言顾清越便不动了,她漫不经心地往地上瞥一眼,地上的瓷器碎片都被收走了,见她想说些什么,蝉衣立即说道:“衣锦被遣回老家了,冷侍卫被遣回景王府了,不过他们到底去哪了,奴婢就不知道了。这院子里的暗卫,王爷撤去了一大半。”
“你到底是谁?”
“王妃故意伤这么重,不就是怀疑奴婢的身份,然后想引出一个人吗,那现在奴婢告诉王妃,你猜的都是对的,只是那个人不愿见你。”
他不愿见她?顾清越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不愿见我?”
“奴婢不知。”
“你和他什么关系?”
“按辈分来算,王妃是奴婢的小师叔。”
“怪不得。”顾清越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天快黑了,王妃今日可是又昏迷了一天,王妃是饿了吗?知夏待会儿就会端些清粥来。”
“你现在怎么愿意告诉我你的身份了?”
摸了摸顾清越的额头,蝉衣将湿毛巾放好,“像昨晚那等庸医,王妃伤这么重,又染了风寒,他们怕只会开些清寒退热的药罢了,药是我煎的,再加上之前的事,我百口莫辩呀不如早些告诉你,虽然没引出我师傅,但也差不多了,只是不得不说小师叔你对自己还真是够狠啊。”最后她又补了一句,“高烧终于退了,近些日就不要下床了。”
“那知夏的身份呢?”
“她就是这府里的婢女。”
正说着,知夏已经端着刚做好的药膳进来了,她一见顾清越醒了便惊喜道:“王妃醒了?刚好该吃些东西填填肚子了。”
顺势望过去,顾清越看见门外的晚霞真是美,都落到门槛里边了,可惜她不能起身出去看看了,昨日一天的风雨总算歇了,一些人也未能得偿所愿看一场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