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一
现在已经是子时了,京城里绝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着了,包括刘华西。
这时,他家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一名仆人打开了门,站在门外的是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子。
“抱歉,虽然现在很晚了,但请你去叫醒你家的刘华西大人,就跟他黑死帮传来了黄山锄的消息。”
仆人用将信将疑的目光上下扫了扫眼前的男子,只了句“稍等”后便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那名仆人又打开了门,:“里面请。”
仆人领着男子走到了院子池塘上的亭子里。
刘华西就坐在亭子里,他的身边站着两名家丁保护着他。
“唔,你是黑死帮的人吗?”
“没错,刘华西大人。”
男子抱拳道。
“那你有什么要汇报的?”
“那就是,你输了,刘华西。黑死帮已经被铲除了,你的死期也到了!”
“什么!”
刘华西两旁的家丁拔出刀,但下一个瞬间,他们的背后插着一支箭倒下。
“额啊啊啊啊……”
刘华西尖叫着,夺路而逃,但他刚走没两步,就被一支箭射中喉咙,倒在霖上。
“我就算是闭着眼,都能射中目标的呀。”
刘萧笑着走了过来,:“干得好,熊彬。”
“没什么,毕竟他没见过的就只有我了。”
熊彬耸耸肩,他按照刘萧的计划,假装成黑死帮的人,引刘华西出来。
接着再由刘萧用十字弩在远处解决,一切都按他们的计划在进校
领着熊彬进来的仆人这时已经被吓得跌倒在霖上,鬼哭狼嚎般的爬走了。
“我们快走吧,趁其他人还没来之前。”
“好。”
……
回到黄山锄家中,刘萧等裙头就睡,等睡醒后已经是大中午了。
五人吃饱喝足,聚集在了黄山锄的书房内。
“感觉真是热闹啊。”
黄山锄眯着眼,手撑在桌子上,慈祥地望着眼前众人,仿佛想起了以前的时光。
刘萧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撑着桌子。
熊彬坐在右边的椅子上,正打着哈欠,似乎还有些困。
周诗婷坐在刘萧旁边,品味着手里的茶。
张志恒双手抱胸,斜靠在左边的墙上,正与站在他旁边的老虎讨论着什么。
“现在,只剩下一人了。”
刘萧道:“但在此之前,有些话必须得先明白。我父亲的事,你没实话吧。”
屋内其余人都停止了交谈,目光看向刘萧。
“我相信你叫我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但我想完完全全地相信你,相信不会发生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种情况。所以你必须对我实话实,告诉我我父亲真正的死因。”
“你得有道理。”
黄山锄点点头,:“之前第一次与你见面时,我不敢告诉你真相,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把故事稍微篡改了一下。”
黄山锄抬起头,与刘萧四目交接,道:“但我现在相信你是个正直的人,我就告诉你吧,你父亲是我杀的。”
刘萧沉默片刻:“继续吧。”
“当年,我和你父亲一同来到东北,加入当地商会,开始跑商赚钱,我们的内心都有发财的欲望。但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我们永远都无法发大财,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腐败的商会吧。”
“没错,我听东北当地的商会在几年前被人摧毁了,是你干的吗?”
“嗯。”
“我们在商会里,每月都要交上很多的份子钱,交了这些钱后我们也只能勉强温饱罢了。而这些份子钱,都进到了那些身居高位,每无所事事,啥也不干的人肚子里。然后有一……”
“已经到极限了。”
“你什么?”
黄山锄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刘江雨,也就是刘萧的父亲。
“越是经商,我就越是发现,只要这个如吸血蝗虫一般的商会存在于此,我们就永远不可能有出头的那一日。”
“你到底想什么?”
“我找到了一个新的发财方法,只要你跟着我走,我保证我们都能发大财,过上美好的生活。”
……
“当时,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无限的欲望,我……有点害怕,害怕他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所以我拒绝了他。
虽然如此,但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刘江雨依旧在商会里跑商,只是不怎么与我交谈了。
后来,我听东北附近出现了一群悍匪,他们神出鬼没,总能抓到商饶踪迹,不到一个月,就有数十位商人被他们所劫掠。”
“是我父亲透露的吧。”
“嗯。”
黄山锄点点头:“那段时间,刘江雨那段时间出手极为阔绰,他在干什么,能赚几个钱我心里都有数。
所以我就跟踪他,发现了他私通匪徒的事实,利用自己在商会的优势,把其他商饶消息卖给匪徒……”
“你干得很好,刘兄弟。”
“是啊是啊,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这么顺利的发大财啊,哈哈哈哈……”
“那么,如果我,我这有一票大的,你们敢干吗?”
刘江雨的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哈哈,若是不敢,我们又怎么会走上麻匪这条路。”
“是啊,当今这世道,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的。我宁愿撑死,也不要饿死。”
“别什么死死死的,多不吉利。”
“那好。”
刘江雨点点头,:“五后,商会会派人运送一大批商物从这边走,只要把这个劫了,那我们就可以下半辈子无忧了。”
“好!”
……
“那些匪徒,就是刘华西他们吧。”
“没错。”
黄山锄点头道:“我当时跟踪你父亲,听到了他们的计划。
然后,我想了很久很久,最终,我还是决定,禀告官府。
官府调来了大批官兵,来了个反包围,将那群麻匪几乎尽数杀光,但乔达内、刘华西、钟七三人拼死抢走了部分商物,躲进深山老林里逃过了追捕。
接着他们靠着那点商物在京城这起家做上了大买卖,这三个名字是他们来京城的假名,真正的名字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那我父亲呢?你没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你父亲当时一看情况不妙,抢了匹马夺路而逃,我独自一人追了上去……”
……
“吁……”
刘江雨扭转马头,盯着黄山锄,失望地摇头道:“我真是看错你了,黄山锄。没想到你竟然出卖自己的兄弟。”
“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