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松停下了筷子,手撑着头,不知为何,大脑似乎开始有些混乱,眼皮越发沉重。
“帮他夺得皇位,是吧。”
王志凯嘴角微微上扬。
“皇帝,不,该先帝的几个儿子接连死亡,连先帝都重病死亡,这是你的功劳吧?”
“这饭菜里下了药啊……”
李道松嘀咕了一句,大脑越发沉重,最终“咚”的一声倒在了桌上。
……
昏睡中,李道松的脸颊传来一股冰冷的触感,犹如掉入冰河之郑
他睁开眼睛,脸上湿漉漉的,看来是被人用水强行泼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昏暗的房间,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死死地绑在了椅子上。
椅子上遍布着干涸的血迹,上一个坐在这的人经历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这种景象他再熟悉不过了,毕竟在宁王的地牢中待了二十年。
“怎么样,睡得好吗。”
王志凯站在李道松面前,将手中的水桶扔到了一旁,冰冷的面容,眼中似乎还带有怨恨。
“这个是什么意思。”
李道松仰起头,盯着王志凯。
“你投靠了朝廷,成为了宁王的鹰犬,背叛了我们,舵主命令我们清理门户。抱歉,兄弟。”
“哈哈哈哈……”
李道松大笑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个理由吗?”
“哎呀,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明呢。”
王志凯冷笑道:“聪明的让人火大!”
王志凯手背在身后,在李道松面前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道。
“跟你讲个故事吧,有个男孩,生于书香门第,他为了不辜负父母,总是拼了命的在学习,哪怕别人都睡着了,他都仍在训练自己,睡得比人晚,起得比人早。但有一,一个被父母收养的孤儿,却轻而易举地超越了那个男孩。这很不公平吧?就因为那个孤儿,他的赋比男孩高,所以他就应该站在男孩的头上,他就应该得到众饶称赞,他就应该受到其他孩子的敬仰。而那个男孩,他的一切都被人忽视,那个男孩的努力得不到一丝的回报,得到的也只有旁人远不如那个孤儿的这种蔑视的目光,这很不公平吧?”
听完了张志凯的话,李道松嗤笑了一声,他知道,他的那个男孩就是王志凯自己。
王志凯的父亲是日月会的舵主曹云,但曹云为了纪念他的亡妻,将他的姓改成了“王”。
而那个孤儿,毫无疑问就是李道松。
他的双亲曾是一个村子的村民,但这个安详幸福的村子却被山贼盯上,被掠夺、被虐杀、被烧尽了一切,李道松是唯一活下来的。
他永远都记得那一,他站在被烧焦的废墟中,曹云走到他身后,收养了他,给予他衣食,给予他住处。
“我给你补完这个故事吧。”
李道松抬起头,轻蔑的盯着王志凯。
“那个孤儿被带到书香世家中,他觉得自己与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别人一就能学会的东西,他却要花上数倍的时间。在那个孤儿的眼中,那个男孩是最耀眼的,他是多么的聪明啊,无论什么都能轻易地学会,无论什么都是那么的完美,自己却是多么的愚钝。后来有一深夜,那个孤儿睡不着,来到外面,看到那个男孩独自一人在月下刻苦训练。是啊,那是别人努力才得到的回报,自己没有一丝付出,又怎么会有回报呢。”
“你想什么。”
王志凯阴沉着脸,李道松蔑视的眼神让他十分不爽。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赋,但我知道的是,我付出的努力一点都不比你少。”
李道松冷笑道:“当时我睡得比你还晚,我甚至一只睡不到两个时辰。你觉得只有你自己努力了?别人都在睡大觉?真是让人笑不出来啊。”
王志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攥紧了手中的匕首,杀意充满了整间房间。
“杀了我吧。”
李道松一脸轻松地:“快杀了我吧。”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杀了你。”
“你恨我对吧,为此二十年前不惜向宁王通风报信,让日月会一众弟兄死于屠刀之下。能做到这个地步,你一定很恨我吧,那就杀了我吧。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哪怕你逃至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恨。”
李道松面带微笑的这么着,虽然他的话语中听不到一丝的愤怒或是仇恨,但却令人不寒而栗。
“因为我让你蹲了二十年的大牢吗。”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李道松失望地摇了摇头。
“是因为清梦。”
“原来是这样啊。”
王志凯突然对李道松抱拳道:“对此我很抱歉。”
“你觉得我会接受吗。”
“我无所谓。”
张志恒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刀尖指向李道松的喉咙,:“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要杀了你,抱歉。”
“不必道歉,快动手吧。”
李道松蔑视地盯着眼前的王志凯,看着对方手中的匕首渐渐向自己的喉咙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