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岩走到两名仵作旁,出示玉牌,问:“我代陛下来问问,现在怎么样了?”
“大人,这无疑就是曾志阳的尸体,但我并不建议您现在掀开来看。”
罢,仵作的眼珠向另一边的曾夫人一瞥,看样子是不希望尸体的惨状吓到其他人。
“好,那死因是烧死吗?”
“并不是。”
仵作隔着白布指向曾志阳脖子处。
“脖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在烧之前就已经没气了。”
“就一具尸体吗。”
李道松上前问道:“曾大人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睡吧?”
“确实,他昨晚是与一名妾一起睡的,但犯人却把妾扔到了外面的走廊上,看来是不想滥杀无辜。大人,您想问问那个妾吗?”
“不必了。”
李道松摇头道:“他们用了麻药,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是昨晚那帮人干的吗?”吴岩问道。
“有可能,不残害无辜之人,确实是他们的作风。”
“你什么?他们?你知道是谁干的?”
一个咄咄逼饶声音闯了进来,李道松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正快步向他们走来,身上的衣服稍显宽松,但从他那粗壮的脖子就能看出,他一定有一副强健的体魄。
此人一路走来,步伐干练果断,并且有意避开了路上的断枝石头,确保不发出任何声响。
右腰处挂着一把环首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右手的摆动明显比左手要上一些,且都在刀柄附近,为了能快速拔刀应对袭击。
“阁下,节哀。”
吴岩抱拳颔首道。
“有劳神弓费心了。”
吴岩突然想起,旁边的李道松似乎并不认识这位男子,于是便介绍道:“这位是曾丞相的长子,曾岩灼。”
“客套话就不必多了。”
曾岩灼大手一挥,咬牙切齿地道:“告诉我是谁杀了我父亲,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李道松默不出声,一直在默默观察着曾岩灼,对方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悲伤之情,也没有很强烈的愤怒溢出,看来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们也不清楚。”
李道松抢先:“我们昨晚也遭到了袭击,可能是一个神秘组织干的吧。”
虽然不清楚他的实力如何,但绝对是一个麻烦角色。
李道松不能让太多人掺和进来,把水搅浑。
他这次要亲自和日月会彻底做个了断。
“是啊,得没错,我两昨晚确实遭到一些神秘饶袭击了。”
吴岩在旁帮着道。
“是吗,那真是失礼了。”
曾岩灼抱拳赔罪道:“在下打算追查杀害我父亲的凶手,二位若是有什么线索,请务必告诉在下。曾某在此谢过二位了。”
“好。”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
曾岩灼从两人身旁走开,来到他妹妹身旁,帮着安慰他母亲。
“曾丞相的儿子,曾岩灼。”
吴岩低声介绍道:
“从就好勇斗狠、打抱不平,据曾师从下第一剑豪,而且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举人,可谓是文武双全。曾丞相潜伏在魏党时,他与自己父亲大闹了一场,然后就离家出走,靠着一把刀行走江湖。前两月魏忠柏死后,他才了解到自己父亲的用心良苦,赶回来向父亲赔罪。那,他效仿古人负荆请罪,背着一大捆荆棘,从城门口走到了曾府大门,血滴了一路。”
“这样啊。”
李道松看着曾岩灼,感触良多,叹道:“他现在一定很气愤吧。”
吴岩点点头,拍了拍李道松的肩膀,道:“我想你儿子最终也一定能理解你的。”
李道松没有回应吴岩的这句话,半晌后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魏党的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