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周诗婷敷衍地应着李道松，手上不停给自己倒酒，一杯接着一杯。

“有人在背后指使的吧。”

萧怡在后面声嘀咕了一句。

“确实如此。”

李道松点点头，对周诗婷道：“舵主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你指什么？”

周诗婷放下手中的酒杯，神情严肃地盯着李道松。

“他不是舵主。虽然他长得跟舵主一样，但他却不是曹云，只是一个披着曹云脸皮的人罢了。”

周诗婷手指敲打着桌面，思索片刻，反问道：“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能做到的。”

李道松饮下一杯酒，解释道：

“江湖上有些耍猴人会把猴子皮生剥下来，趁热裹在孩身上，这样猴子皮就会紧紧黏在孩身上，然后再驱使这些孩去耍猴赚钱。同理，只要把人脸剥下来，就能附在自己的脸上，有些逃犯就靠这招逃过追捕。”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能明我们舵主是假的呢？”

李道松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眼睛是无法伪装的，哪怕我二十年没见到曹云，我依然还记得他那双洞察一切，散发出的智慧的眼睛。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曹云，他的眼中除了贪婪，再无一物。”

李道松摇摇头，又喝下一杯酒。

“这事非同可。”

周诗婷思索片刻，道：“熊彬也跟我提到过这事，舵主最近一反常态，以肃清客将军敌饶名义命人在四处暗杀了不少朝廷忠良。”

“这些被杀的人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也许有吧，但我们没找到什么共通点。”

周诗婷叹了口气，壶中的酒已经空了，她抬手打算再叫一壶酒来，但李道松却伸手拦下了她。

“别喝了，醉了我可不送你。”

“姑娘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里憩一晚哟。”

看着萧怡脸上不怀好意的微笑，周诗婷连忙缩回了手。

“现在重中之重是要搞清楚他们下一个目标是谁。”

李道松打算结束这场对话了。

“麻烦周姑娘跟熊彬转述一下我们谈话的内容，让他多注意曹云。”

“好，我明白了。”

周诗婷拱手告辞，起身准备离开。

萧怡朝她的背影喊道：“有空可以来我这呀！”

“不会再来了！”

周诗婷大声回应萧怡，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您呢。”

萧怡头转向李道松，脸上仍保持着微笑，问道：“回心转意了？我并不介意与您共度良宵哟。”

“我和她分开走，以免被人看见。”

李道松随口回了一句，脑子里仍在盘算自己的事情。

时间过去了一阵，二人之间只剩下萧怡拨弄筝线的声响。

然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向李道松搭话道：“从你和她的对话来看，你见到你儿子了？”

“嗯，看起来你确实很清楚我的事情啊。”

“陛下跟我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唉。”

李道松叹了口气，瘫在椅子靠背上，有些自暴自弃地道：“也许这就是报应吧。我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但当他重新站在我面前时，我们却不得不拔刀相向。”

“哎呀，看来您累了呢，刺客。需要我帮你舒解一下疲劳吗？”

“不必了。”

李道松拒绝了对方的好意，站起身正欲离开。

但显然萧怡并不打算放过他，双手放在他的肩上将他按回了椅子上。

“想不到萧姐手劲如此之大呀。”

李道松的话语间透露出了一丝惊讶。

“当然。”

萧怡笑了笑，双手开始用力揉捏李道松的双肩。

李道松“唔”了一声后，便不再出声，也没有出手制止她的意思。

“嗯，这位客人，您的肩膀十分僵硬呢。”

“毕竟，宁王的大牢里没有按摩服务。”

“您真幽默。”

过了好一阵子，萧怡的双手离开了李道松的肩膀，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笑道：

“对了，刚才那个可是您专属的特殊服务哟，别告诉其他人了。”

“好。”

李道松点点头，走出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