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着话,不大一会儿就到了,乔瑛若刚进门,院里一丛竹子旁站着的乔瑛芷就:“你这贪吃鬼,又来我这里寻糕点吃了,罢了罢了,正巧厨房做了红豆松糕送来,还热乎着呢!”语罢,她扭脸又对随后进门的乔瑛荭笑道:“荭儿怎么也来了?可是身体大安了?”
“二姐姐好,我出门走走,遇到三姐姐,就一道过来了。”乔瑛荭细声细语地和她完话,又向乔瑛蔷问好:“六姐姐好。”
“妹妹今日气色不错,合该出来走走。”乔瑛蔷边边过去拉住她手,摸了摸觉着不凉,才道:“妹妹出来怎也不拿个暖手炉,若是冻着了可怎么好。”
“你们呀!就是操心太过,把荭儿看得太娇贵,太弱不禁风了,所以才叫她平常出个门都难,今儿色这般好,我走这一阵子都快热出汗了,荭儿又穿得这样厚实,能冻着才怪了。”
乔瑛若边着边从丫头端来的盘子里拿蜜饯果子吃,觉得好吃,便多拿了几个。
乔瑛芷笑她:“吃得都堵不住你嘴。”
“这点东西够做什么呀!”乔瑛若抓了把冬瓜蜜饯塞到乔瑛荭手里,和她:“你尝尝,二姐姐这儿好吃得多着呢!”
乔瑛荭平日很少吃到这些,因此心里也是颇为开心的,忙不迭道了谢,只是也不敢如乔瑛若那般敞开了吃,她吃一口必要细细嚼上许久才咽下去。
在院里站着终究不是待客之道,乔瑛芷就有好茶要请她们吃,几人便移步进了堂屋。
才进屋乔瑛若就瞧出屋里陈设物品略有变化,便问:“我上回来见这里摆着的青瓷瓶怎么没了?”
“收起来了。”屋里没点香,乔瑛芷亲自取了焚香的用具,话时正拿香勺舀香粉放进铜香炉里,只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好好的收起来做甚?”乔瑛若不解道。
她是觉得那青瓷瓶摆出来才好看,若再插上几朵粉菊,配上南竺,或者单插几枝梅花,观之赏心悦目,况且她平日里见乔瑛芷也十分喜欢,实在没道理收起来,而且也没摆上别的。
闻言乔瑛芷先笑了,点上香后才看向她:“下月我就出嫁了,这时候不收拾,莫不是要我到出嫁前再手忙脚乱,瞧瞧有什么忘带了?”
乔瑛若听她一才回过神,一拍脑门笑道:“瞧我都把这事儿忘了。”
乔瑛蔷玩笑:“这么大的事三姐姐都忘了,二姐姐可要罚她。”
“哎呦呦,我可不敢罚她,谁不知道我们三姑娘厉害着呢!年三十那晚我俩下棋,连输给我三局都敢耍赖不叫我刮鼻子。”乔瑛芷着自己都笑了。
“刮鼻子多疼,况且你棋艺不知比我高出多少,与你下棋本就是我吃亏。”乔瑛若理直气壮道。
乔瑛芷听得直摇头叹气,指着她给妹妹们看:“瞧瞧,我就吧!”
屋里顿时传出笑声,等她们笑够了,乔瑛芷忽然叹道:“如今想想,做姑娘的日子也没几了,我还真舍不得,这下做儿媳妇的又哪里有做姑娘的自在。”
她这话出来,乔瑛蔷不敢搭话,乔瑛荭年纪也不出什么,乔瑛若却赞同地点点头,道:“我日后可不要这么早出嫁。”
话还没完,荷月端茶进来,乔瑛芷便亲自端了一杯递给乔瑛若,边道:“你才多大呀!就想着日后出嫁的事,前儿我还听老太太要多留你几年呢,这事儿还早,吃你的茶吧!”
“姑娘们这是再什么呢?莫不是我听错了。”荷月好奇地问:“怎么还有三姑娘出嫁?”
“哎呀!别这个了,我听得都要羞死了。”乔瑛蔷脸皮薄,被荷月一提起,当即便绷不住了。
乔瑛若脸皮厚,半点都没害羞,和荷月:“着玩儿呢!”
荷月笑道:“那我便不打扰姑娘们了。”完便走了。
她走后乔瑛芷:“我今儿晌午画了幅画,也不知画得如何,正好叫你们看看。”
“姐姐画得什么呀?”乔瑛荭好奇地问。
“就是院里种得竹子,我比着画得。”乔瑛芷着转身进去内室拿画。
却不知她这一反倒提醒了乔瑛若,叫她突然想起来前几日和崔珩得玩笑话,好的菜鸡啄米图她都忘了画了,现在猛然间想起来,她倒有心真画上一幅送去,想看看崔珩是个什么反应。
所以从乔瑛芷这儿回去,乔瑛若头件事便是叫玛瑙把她作画的笔墨颜料拿出来。
“姑娘要画什么?”碧玺探头往纸上看,一面好奇问。
“菜鸡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