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考上举人了。”乔瑛若对他还挺有信心的,越想越有可能,没意识到就伸手抓住了崔珩的手,和他玩笑道:“日后你真中了状元,我也能跟人叨叨,不得还有人托我媒呢!”
“托你媒?”崔珩似是觉得好笑,他往前倾凑近了:“我可不放心叫你帮我媒。”
“你看不起人。”乔瑛若鼓着腮帮子不满意他得这话。
“没樱”崔珩摇头否认。
“那里没有嘛?”
崔珩看她不高兴了,好声哄道:“你比我还两岁,请不到你,托太太还差不多。”
听他这话得有理,乔瑛若不情不愿地撇过头不话了。
见得多了,崔珩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是心里闹别扭,他没打算开口哄人,只是眼睛看着乔瑛若脸侧垂下来的那一缕头发,不知怎么有些移不开目光,盯着看得久了,乔瑛若自然是发现了,当即往后退开,不解地问:“你盯着我看什么?”
崔珩抬手摸摸鼻子,脸有点发热,心里更是窘迫,他干咳了几声掩饰过去,找了话:“姑娘用得桂花油很香。”
乔瑛若果然没有怀疑,听他这么,立刻摸着头发开心道:“自然是香,你喜欢我回头送你一瓶。”
她却忘了,崔珩哪里用得到这些女儿家才用的桂花油,因此她话才完就见崔珩摆手,嘴里还:“我随口一,这梳头用得东西,我可用不到。”
乔瑛若被他一提醒,也知道错了,就没再提这茬,又想到自己在这儿坐了有一会儿,再呆下去也打搅崔珩休息,就:“你好好养病,我回头再来看你。”着便起身。
见她要走,崔珩:“这几日冷,姑娘心别着凉。”
“我知道。”乔瑛若。
从崔珩那儿出来,看外面色还早,乔瑛若也不急着回去,想起前几王媛娘才动笔画得那副墨梅图不知道如何了,便想趁着今日有空,过去她那里看看。
只是她去得却不巧,屋里丫头婆子忙进忙出的在收拾东西,乱糟糟的,几个大的木箱子都已经放到了廊下,王媛娘则正在书房整理,她陪嫁的丫头冬霜和另一个叫采菊的丫头也在。来采菊原本不叫这名儿,她原是叫双儿,是刘氏选来在王媛娘身边伺候的,只是王媛娘喜爱菊花,随口便起了采菊,取自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
乔瑛若知道这事,是那日她也在。
刚进去书房,王媛娘见了忙放下手里东西过来:“我这里乱糟糟的,去那边屋子坐。”她如今已做妇人打扮,乌黑秀发挽起来梳了家常的发髻,戴了两朵绢花并一支蝴蝶簪子点缀,穿着月白色花软缎镶边兰草纹对襟袄儿,牙白色绫如意纹八幅褶裙,瞧着素雅得紧。
“嫂子这是做什么?”乔瑛若看得心里正奇怪,被王媛娘拉住往那边屋里去时忙问道。
王媛娘一笑,:“收拾东西,明儿我要搬去城外庄子住,正好能陪着官人。”
乔瑛若被她这么一,立刻便想起来了,她早听母亲提起过这事,只是当时没太在意,时间一久便给忘了。
这想想,转眼他俩成亲都将近一月了,除去那九日婚假,乔绩也就休沐时回来过一趟,毕竟是新婚夫妇,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叫乔绩回太学读书,一个月见不了王媛娘几次面儿,他自然是忍不聊,所以才没多久便求了刘氏,别的不,好歹叫他俩能在一处。
刘氏自然心疼儿子,就把城外的一处庄子收拾出来,那里离太学近,以前乔绩刚到太学读书时她便想过叫人住到庄子上,但乔绩觉着自己一人不用那么麻烦,可这回有王媛娘,他们夫妻俩住在那儿也方便。
只是这下王媛娘去庄子上住,乔瑛若便不能时时见着她,想着好容易来个擅画丹青的人,还没怎么好好讨教,人就要走了,因此心里便不太高兴。
她也藏不住心思,被王媛娘发现了,就把早画好的墨梅图拿出来,:“我早几日便画好了这图,想着你喜欢,便送给你,只是给忘了,正好你今日来,看看喜欢不喜欢。”
乔瑛若把卷好的图打开,见着画卷上迎霜傲雪的梅花,脸上立刻就露出笑,猛地点头:“喜欢。”
王媛娘给她倒了茶,这才坐下:“我听娘城外庄子里种得都是梅花,想来冬日定然不会寂寞,到时候瑛若想看梅花,就去城外庄子,得了空我们还能一起作画。”
“好。”乔瑛若立刻应下来,她眼睛也没离开画卷,边把图在桌子上摊开边:“这图还没有题字,不如我来题吧。”
王媛娘笑着点点头,她留着没有题字,就是要乔瑛若来写,因此听了这话立刻就叫丫头把笔墨拿来。
乔瑛若正好想起来王安石的梅花,也不管应不应景,只管在画卷题上这首诗。等写完了立刻给王媛娘看,结果一时急切,不心碰到了桌上的砚台,乔瑛若没躲开,墨汁全泼到裙子上了。
“啊!”乔瑛若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