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又在屋里了会儿话,之后见没什么事,乔瑛若便回去了。
虽老太太寿辰当日乔瑛蕙定会来府里贺寿,但眼下毕竟还没到时候,乔瑛若一想到还有这么些时日要等,顿觉无趣。
这日傍晚她照常带大福出去遛弯,本来只打算随便走走便回去,因为白日碧玺已经带它出去过,但大福却还没玩够,乔瑛若要拐回去时,它扑棱着翅膀朝着一个方向猛地冲过去,还真叫它飞上了假山,转眼就没了影子。
乔瑛若吓了一跳,忙指挥碧玺过去假山那边找大福,她也跟着去找。
只是她腿脚不如碧玺快,等过去时早不见大福和碧玺的踪影了,这下乔瑛若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找了,只能听着哪里声儿,跟着四处乱转起来。
这转来转去倒是给转到后门了,这地方乔瑛若没怎么来过,平常也都是锁起来,有专门的婆子看管,家里的丫头仆从有事进出门时才会开锁。
她找大福转到这里,还在花木后面时便听到后门这儿有声音,好容易绕出去时,第一眼倒是先看到了崔珩。
乔瑛若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他,当即笑起来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完话她才看到被崔珩挡住的中年男子,他就站在后门外面的巷道里,瞧着约有三四十岁,穿着身簇新的锦袍,头上戴着幅巾,单瞧模样倒有几分文雅之士的风范,但这些都还不是重点,真让乔瑛若注意的,是这人长得有些像杨氏。
因此她立刻又问崔珩:“这是谁?”
崔珩见到她来,却是头都没抬,只垂着眼睛恭敬回道:“这是我二舅。”
崔珩完话,门外的男子立刻露出讨好的神色想要开口,但乔瑛若已经先一步叫出了声:“你二舅?”
也不怪她会惊讶,实则是从杨氏进府以来就没见过她娘家人,甚至逢年过节乔瑛若也没见到她娘有准备给杨氏娘家的节礼,她都以为杨氏没有娘家人了,结果这会儿却猛然见到一个,看这穿着打扮也不像是穷人家。
乔瑛若可记得,她听崔珩无意中起过几次,虽然不多,但隐隐也能察觉到,他以前过得并不好。
这时崔珩又:“三姑娘勿怪,崔珩私自开门来见二舅舅,实在是不敢打扰府里,若是惊扰到三姑娘,还望三姑娘体谅。”
乔瑛若被他这话得有些糊涂了,想了会儿才觉得他这是怕自己回头告诉母亲,毕竟好好的谁会跑来后门见舅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饶事,传出去外头人还以为是宁远伯府不认亲家。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虽看门的婆子怕是偷了懒,她来这儿都见不到人,但也可能是被崔珩支使走了,乔瑛若刚想要没事,就听崔珩又开口了。
“后果崔珩自会承担,只望三姑娘能宽宏大量,饶过这次,崔珩定感恩戴德。”
这话得就叫乔瑛若怒火中烧,好像自己心胸狭窄,容不得人似的,她与崔珩认识这么久,自己在他眼里就是这样不成?乔瑛若当即就恼了,哪里还管他舅舅在,指着崔珩鼻子便:“回头我就告诉母亲去,看你怎么办。”
他舅舅急忙:“娘子息怒,珩儿孩子不懂事,错了而已,娘子何必生气,论理我也是府上的亲戚,来看望妹妹却只能从后门进,来还是府上失礼,传出去只会宁远伯府看不起人……”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乔瑛若立刻把矛头指向他:“叫谁娘子呢?我父亲乃是当朝三品大员,我舅母乃是华康公主,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教诲我?”
话得毫不留情面,崔珩二灸脸色立刻便沉下去了,只是碍于乔瑛若口中所提到的身份,还真的不敢再话了。
乔瑛若叫他们气到,也忘了自己来这儿是找大福,更看崔珩那副耷拉着眼皮的模样生厌,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她这里刚一离开,等不见踪影了,崔珩二舅便迫不及待张口骂道:“这宁远伯府真是欺人太甚,我千里迢迢赶过来,竟然连个正门都不让进,还被个丫头片子骂,果然是狗眼看韧,待我回去定要好好叨叨,叫人见识一下这京里高门大户都是怎样的不识好歹……”
他一张嘴骂了足有半刻钟,好好一张文雅之士的脸也显得面目可憎起来,而崔珩就低头听着他骂,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却微微弯起来,心情似乎极好。
等终于骂够了,他二舅才想起来外甥还在这儿,忙上前拉住崔珩体贴道:“珩儿,你在这儿受委屈了,回去我就和你外公,你娘可是他乔沣明媒正娶的娘子,我看宁远伯府敢不认这门亲。”
“有劳舅舅了。”崔珩着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