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歌已经辨别不出来了。
她翻过身在床上捂着嘴哭。她想念从前,她想念肖佑机笑着把她拥入怀抱,低声在她耳边说一句,“随你。”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爱意感化了冰山的男人,却不知道自己不过是棋盘上一颗至关重要的旗子,她害死了自己叔伯,甚至还会害死自己的父亲。白萱歌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她的嘴角渗出来了鲜血,滴落在床单上。如果能重来,她宁愿做一个逍遥的神,不会陷入情爱中,不会惹出这么多事非。
她边哭边质问问自己:在哭什么呢?
命中无缘,却又要逆天而行。
害了他人,也害了自己。
肖佑机看到白萱歌如此,仿佛看到了当初的孟蜀,五脏六腑疼的死去活来。这个人哭的这样伤心,他报酬之后却没有任何的快感。他心里好难受,难受的要把自己逼疯了。男人喃喃自语,“萱歌”
“放我走吧。”她有气无力的没有看他。
“让我走好不好。”
外面昏沉沉的下起了花语,像是年少时的眼泪。
白萱歌其实长得很美,一张瓜子脸,双眉弯弯,鼻子小巧,眼睛十分有灵气,脸如白玉,玉腮微微泛红。她说话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的娇气,生气时会瞪着眼睛,拧着眉毛看着你。那样一张年轻美丽的脸,却在一夜之间染上了令人心颤的银丝。
肖佑机的心中充斥着剧烈的悲恸,他并不喜欢无法控制情绪的自己,只能缓缓地有些微微发抖的指尖平复下来。
白萱歌:“我想回家了。”
肖佑机:“你不能走。”
“为什么?你要杀了我父亲?”
“上宁尊神想要一统三界,而他也是杀害祝赤和希煌尊神的凶手。”他淡淡的说着,扶着姑娘做起来,轻轻挽起了她的发丝,“我不想生灵涂炭”
“已经生灵涂炭了!你在这里假惺惺的作什么!”白萱歌突然怒吼道,他一个颤抖,插歪了金玉钗子,钗子蹭着姑娘的头皮,擦出来了一道血痕,但是她如同什么也没有感受到一样,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那是我的父亲,那是你的岳父!”
白萱歌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这句话,她闭上眼睛轻笑了一声。
“何必呢?何必呢肖佑机,我们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她好累,笑容凄惨,突然拔下了头上的簪子,长发飞扬垂落,尖锐的簪子对准了肖佑机的胸口,“父亲若是死了,我就拉你陪葬!”
他握住了她颤抖的手,“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