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灼烧着蔚燕苍白的脸蛋,她被惨白月光下的身影,吓得有些颤抖。
那夜,他让蔚燕帮他一个忙……
一年的被监视的生涯,彻彻底底的离开北平。
所以后来,他离开了她,返回了东北。
记忆凌乱的填充到了蔚燕的脑中,膨胀、爆炸……如同烟花一般在空中绚烂,而转瞬即逝。她想起来了,关于关山岳的,关于唐岳的。前世的刻骨铭心,涌入鲜血,滚烫像眼泪,从心尖流淌到指尖。
冰冷有燥热。
电视里嘉宾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唐岳裹着浴巾从浴室内出来,看到蔚燕眼眶通红,泪流满脸。她缓缓的抬头看了看唐岳,正对上他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样子。
“你不是关山岳……”她突然冒出来一句。
唐岳突然间神情紧绷,说了一句:“我不是。”
“你是谁?”蔚燕质问道。
他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他是谁?他是唐岳,还是关山岳的转世?他查过资料,他和关山岳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关山岳是当年东北的军阀,是杰出的军事领袖,一生为国家统一而奋斗。虽然两个人神似,但是关山岳的眼睛中阴沉带着冰冷,坚毅中有隐忍,喜怒不形于色。似乎你永远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而自己,就是一个小片警,和平年代,衣食无忧。负责着这一亩三分地的安全和稳定,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唐岳全身发紧,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容冰冷的蔚燕。
“你骗我!你不是他!”她站了起来,有愤怒,有哀怨。
蔚燕问到:“他去哪了?”
“他死了。”
百年之前的人怎么可能不死?唐岳查过,他在一场爆炸中身亡,却没有安葬在东北,而是运到了北平,紧挨着一片山林之中。
蔚燕突然觉得自己痛苦至极,难以呼吸,难以治愈。
电视机里的节目快要结束,嘉宾说着:“关山岳死后,北洋政府为他在北京市西北面修建了一处陵墓。若是有想看看的观众朋友可以自行前往……”
她唯独听见了这句。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搭在落地窗玻璃上。远处电闪雷鸣,照亮了天际。她怔怔的站着,掉着眼泪。她这几日仰慕的,依恋的人,不是自己所爱的人。只不过一个相似的躯壳,没有从前的记忆,也不爱她。
而那个爱她的人,已经在世间彻底的消失不见。
唐岳站在原地,他想为她擦去还未干的泪痕。
他温柔带着歉意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声音低沉,却又充满无奈。
他想拉住蔚燕,两个人静静地谈一谈,却被她一手甩开。眼神中恢复了气势,如同两人刚见面时那样。她一把扒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唐岳,拎上包三两步往门外走。唐岳想要抓住,结果扑了空气。他额头生出了冷汗,看着蔚燕坚决的背影。
“你去哪!”
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