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沈燕茹惊呆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想给一个不爱的男人生儿子,你能理解吗?”
女人说得很平常,很无所谓。
可是,沈燕茹的心在颤抖着!
那磊子,一定是老张的儿子了,还会错吗?
这是一个疯狂的女人!
她想大声对这个女人喊出来:不知羞耻!不守妇道!欺人太甚!
就要脱口而出了!
她盯着女人,眼里喷射着怒火!
“你这是怎么了?我惹你生气了吗?”女人疑惑地问。
“我不明白,你怎么能那样对待他呢?”
沈燕茹以最大的克制力,克制着自己:不能失态,不能被这个女人嘲笑!
“你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吧?有什么不公平?我认为很公平!”
女人不会知道,她也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真的公平吗?她只相信天理!
无论是男人、女人,都不能做天理难容的事情!
可是,这个女人就做了,谁能把她怎样呢?
她能怎样?吃肉、喝血吗?不可能的事情!
她宁愿抛开自己,去可怜这个女人,不想去恨她。
要说可怜,似乎大家都可怜,她,老张,磊子妈,磊子爸,还有磊子。
从大家各自的角度来讲,都是不幸者。
谁能在这场感情的不幸中,成为幸存者呢?
恐怕无一幸免,如同一场空难!
还是离开吧!她实在是没有耐心再呆下去了。
“那好吧!我会转告磊子的!”她很平静地说。
女人依然很客气地送她出门,说欢迎她再来,无可挑剔。
她一个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暗自落泪,伤心,算是一种宣泄的方式吧!
她不知道,死去的老张,在天上,是否看到了那一幕?
这个男人,能安心吗?
他深爱的女人,孤零零地在一个角落里,只等着和他团聚的那一天了。
他不爱的那个女人,是那么地无辜,还要装模作样地去为他守寡。
沈燕茹的脑子里,从来没有这样混乱过,无数想法都搅在一起了。
她觉得腿有些发软,头发晕。
真的是老了,承受不了一点点的打击,变得脆弱了。
她该怎样对磊子交代呢?直接说,他妈不愿意?
那磊子该有多失望呀!可怜的孩子!
磊子与老张有关系,似乎就与她也有了关系,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些真心疼爱磊子了,应该是出于母性的本能吧!
磊子一见到她,就不停地追问:“阿姨,跟我妈谈得咋样了?她同意了吗?什么时候能过来照顾我爸?”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摇着头。
磊子很绝望地看着她,沉默不语了。
她要好好看看:磊子哪些地方长得像老张?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似乎哪儿都有些像!
“阿姨,你怎么这样看我?不认识了吗?”磊子说。
她怪异的眼神,让磊子一头雾水。
是的,她感觉自己,像是刚刚才认识磊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