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尾想不通银环为什么老喜欢下山喝酒,她记得有人说过,山下的世人凶猛得很,一不小心就要送了性命的。她也老是劝银环别去,银环总是笑,姐姐我活了多少年岁了,有什么可怕,要怕也是他们怕我。
青尾又问,“那你都和谁喝呀?”
银环媚然一笑,神神秘秘地说道,“自然…是和少年郎喝了。”
银环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青尾,“怎么?小尾巴,你也想同姐姐我一道喝酒去?”
青尾连连摆手,“不去不去。”
银环凑近她,鼻息之间传来幽幽香气,她勾起青尾的下巴,吐气如兰,“小尾巴,姐姐带你去喝花酒呀。那里,有好些俊俏少年郎呢,你喜欢温柔的?还是风流的?”
青尾一把将她推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还是上诸天寺玩吧。”
“真是无趣,”银环翻了个白眼,“我就想不通了,诸天寺清心寡欲有什么可玩的。哪里比得上外头红尘万丈,快活潇洒。”
青尾吐吐舌头,“你们整天说外头好玩,我自然也知道山下的精彩是诸天寺比不了的。”
银环不解,“那你为何不愿随我下山?”
青尾伸了个懒腰,转转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我自知火候不行,万一哪天现了原形被人打死怎么办?出家人不得杀生,现了原形也不怕,比较安全。我还是上诸天寺玩罢。”
这说的倒是实话,青尾可算是这灵宝山上资质最差的了,银环耐下性子教了许久,还是不行,尤其是化形,一不小心下身的长尾就又显现出来了。
银环再发火也没用,一吼她,她眨巴着眼睛,眼泪就掉下来,久而久之,这灵宝山上便传出银环十分彪悍的谣言,生生磨得银环没了脾气,
越是化不好形,她就越是紧张,越是紧张就越化不好。只有在诸天寺中,心情才能平静几分,也不那么轻易显形。
因而每每银环下山去玩,身旁没人陪她玩的时候,青尾就总溜到诸天寺的后山去,躺在鸢琼树上一躺就是一天,经常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
这不,青尾闲来无事就又溜到诸天寺后山去了,百无聊赖地拖着长尾在树上晃悠。
当然,隐身决还是没少捏。尽管后山无人,但吸取前回的教训,青尾还是警惕地隐去了身形。免得又吓倒一个和尚。
想来怪可惜的,那日一个胖和尚手里端了盘鸡腿,悄摸摸躲到后山来吃。
青尾闻着香得紧,正想偷摸将他盘子里的鸡腿调换,一个没忍住,破了隐身决,与小僧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青尾讪讪笑笑,心里飞快地盘算着眼下这尴尬的局面要怎么打破。
却不想心跳更是加速,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打了个寒颤,下身碧色长尾便收不回去了。
霎时胖和尚双眼圆瞪,嘴张得能放进拳头,青尾急了,伸手就要去捂他的嘴,生怕他把别人招来。
小僧还来不及出声,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听说昏过去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