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徐天瑞朝陈氏痛苦地高声吼道。
“夫君!”
陈氏又惊又惧,眼泪穿线珠子似地落下来,她跑上前用力地搬柱石,那柱石却纹丝不动,死死压住徐天瑞的小腿。
陈氏泪如雨下,拼命捶打着沉重无比的柱石,“起来!快起来啊!一起走!我们……一起走!”
“不必徒劳了,你若再不走,元儿就再没人照顾了!”徐天瑞脖子上青筋暴起,朝陈氏嘶吼道。
陈氏看着不明所以还在痴笑的儿子,咬咬牙,一把抓住徐元朝外头跑去!
徐天瑞哀求道,“求你,莫要伤我妻儿……”
“我一家当日哀求再三,你母亲未曾心软半分!今日,便让你也尝尝妻死子亡的滋味儿!”
朱雀仰颈长啸,声音凄厉又尖锐,口中喷出赤红的火焰将陈氏母子及众人的退路截断!却怎么也扑不灭,众人只得重新退回来。
朱雀又吐出一团火焰,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群圈住。
朱雀复又化为盛锦云的模样,掏出一把短匕,“那日你们生生活剐了我的骨血。今日,便让你们也感受一回血枯肉腐是什么感觉!”
盛锦云转向徐天瑞森森笑着,“从你开始吧,这一年让你加速衰老,便是为了方便今天剥皮剔骨!”
“不要!”
赵云冲出来横在徐天瑞前面,眼中充满哀求,“锦云,我求你,不要伤害他。当年之事是府君母亲所为,也并非他所愿,冤冤相报何时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没听过父债子偿?何况他饮我子血,食我子肉!他这条命就是用我子的命换来的!他本应在十八岁那年死去,今年五十,已经偷生了三十二年!我现下来拿他偷来的命,有什么不对?!”
盛锦云怒气四起,右手化翅,巨翅一扇,巨大的风力将赵云掀翻到一旁,狠狠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她手拿锋利的匕首朝徐天瑞冲过去,赵云眼疾手快爬起来抱住盛锦云,“锦云、锦云,你听我说,事不是他犯下的,他是个好府君、是个好城主,他是无辜的,你杀了他又能怎么样?你夫、你儿都是回不来的!”
“无辜?难道我朱雀一族就不无辜?就活该惨死,尸骨无存?精魄散尽?你可知?我们是朱雀一族最后残存的两只朱雀?!”盛锦云双臂动弹不得,拼命挣扎着哀鸣,那声音凄厉至极,令人心碎。
“那么你是最后一只了?我的运气还真是好。”被柱石压得死死的徐天瑞不知什么时候逃脱出来,瘸了一条腿上前看着盛锦云。
一把夺过她手中匕首,反手插在她右臂上!
赵云目瞪口呆,“大人,你做什么?!”
徐天瑞拍拍赵云的肩膀,甚为满意,“多亏了你,替我钳制住她。她对你有意,你又知她软肋,若是换了旁人,是断然钳制不住她的。”
短匕深入盛锦云右臂三寸,紧紧刺入她的神脉,半点发不出力,她一把将扶住自己的赵云推开,绝望又愤怒,狠狠地指着他,“原来、原来你同他是一伙的!”
“出!”
徐天瑞高喝一声。
身后不知何处又冒出来一队黑卫,挡在徐天瑞前面,手中寒冷的刀枪兵刃准准对齐盛锦云。
盛锦云冷笑一声,仰天长啸一声,发出凄厉的哀鸣,口中喷出赤红的火焰将四周包围得严严实实。
这时一个身着灰裳的修士走进来,几个百姓跑到他身边,迅速拿出送到徐天瑞府上的经幡将盛锦云围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