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年看着远去那个蹁跹的身影,有些出神,愣了一会儿,方才紧步跟上。
看着远去的一行人,青未轻声道,“真是可惜。”
顾流宗也觉得可惜,叹道,“是啊,一双有情人,多么可爱。偏偏遇上了那小郡主,偏偏遇上了你……”
他转头问道,“金银易有,有情难得。那小郡主可挑的儿郎多的是。你能回绝小郡主吗?”
青未看他一眼,“碧落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
顾流宗撇撇嘴,朝戏班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阿香这定的什么规矩,这么无情。”
话音刚落,脚上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他抱着脚哀嚎起来。
含烟叉着腰大声喊道,“不许你说王君的坏话。”
顾流宗愣了,看向青未,“这什么情况?这小丫头不是最怕阿香的嘛。”
青未耸耸肩,“阿香将维护自己声望这一艰巨的任务交给这小妮子了,企图以此拉近二人的关系。可是含烟还是怕她怕的要死。”
顾流宗若有所思,“看来我得跟阿香搞好关系,省得这小丫头整天不把我放眼里。”
三人说着话,重新坐上马车朝酒馆驶去。顾流宗还在感叹鹤年和苏苏这一对小情人可怜,青未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有时候,事情并不单是看上去的样子。”
回到酒馆,青未将歙骑那里抢来的蛊虫分了银环一些,剩下的吩咐含川好生养起来。
银环一脸高兴,欢欢喜喜地拿来一个雕花木盒,将蛊虫放在其中,朝后院去了。
银环要这蛊虫有何用?
顾流宗起了好奇心,便悄悄尾随在后,看看银环到底要拿这蛊虫做什么。
银环进了后院,径直下了酒窖。顾流宗趁她不注意也悄悄跟下来。
银环一一揭开酒坛,不时赞叹或皱眉。已然初四了,酒馆也差不多该开门了,她在查看酒窖中酿酒的情况。
她精心挑了几坛,揭开坛盖,霎时酒香四溢,顾流宗眼睛都看直了,腹内馋虫都勾出来了,不住地咽着口水。
银环拿出一双银筷,打开木盒,夹起一只蛊虫小心翼翼地放入酒坛之中。
顾流宗见蛊虫扭动着丑陋的身躯,不禁一阵恶心,在一旁干呕起来。
“谁?”
银环以为有贼,顺着声音冲过来,抬脚就朝顾流宗身上踹!
“哎哟!疼疼疼,轻点不成吗?”
顾流宗毫不防备挨了重重一脚,一下子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银环认出他的声音,收了手,没好气地扶他起来,“你上这儿来做什么?又想偷我的酒啊。”
顾流宗揉揉屁股,瞪她一眼,“什么叫‘又’啊!我几时偷过你的酒。”
紧接着一脸恶心,“银环,你这是黑店啊!”
银环对准他屁股又是一脚,“瞎说什么呢?老娘是生得黑了些,老娘这店可半点不黑!”
“那你往酒里放蛊虫做什么?”
银环白他一眼,“少见多怪的玩意儿!青未说她用不着这蛊虫了,正好我拿来做酒引子。”
“酒引子?”
“这迷迭蛊虫体内特异,遇香更香,用来做酒引子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