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许知恩低下头：“我想好好考虑一下，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噗...咳咳咳...你说什么？”

许知恩一拍桌子：“你明明听到了，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好，”宋祁和将手覆到许知恩的手背上，难得温柔地说：“要考虑多久都可以。”

“老子三人组”约在外滩一家吃蟹料理的店，面前一碗蟹肉淋在面上，满眼金黄，鲜香扑鼻，哧溜一筷子，再喝上一口姜茶，好不惬意。

“哎呀你是真的打算放弃你们家小王啦，不要呀，小安和浩浩可喜欢他了，天天问凯凯哥哥什么时候来家里玩。”胡园园一边吸着面一边说。

“我不放弃，人家也应该开始有新的生活了吧。”许知恩说。

“所以你也调转方向了？”

“我不知道，我不是说了要考虑一下嘛。”

“天哪，这种事情也要考虑？拜托，感情的事靠的是直觉，不是逻辑，好嘛？”

“那我怎么办，我就是不知道嘛，”许知恩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最怕麻烦了，他们家情况这么复杂...”

胡园园不客气地讽刺她：“复杂什么，谈个恋爱而已，要不要把后半辈子都想得那么清楚啊...”

许知恩打了个饱嗝，靠在张晶身上，幽幽地说：“唉，我是真的老了，这辈子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他可能是最后一个了，以后都遇不到了吧，就算遇到了，也没有力气再经历一次了。”

胡园园和张晶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胡园园说：“怎么，这一小瓶黄酒，已经喝醉了？”

张晶问：“开庭时间定了吗？”

“下周三。”

“那你好好准备，”张晶像安慰似得拍拍她的头：“少喝点酒，你最近喝太多了。”

确实，她以前是很少饮酒，也不太应酬，酒精会让人失去神志，像她这种控制狂，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到了开庭那天，许知恩找出衣橱里垫肩最厚的一件西装换上，擦着颜色最正的大红色口红，美不美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看上去就很强势很不好欺负的样子。

她坐上车，问与她同去的任梁和林怡：“我看着是不是很有气势，一脸正直，这官司就该是我赢的样子。”

他们两个机械地点了点头。

这上个班都上到法庭去了，也是没谁了。

“别担心，”许知恩给他们他们打气：“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不管怎么说豪言壮语还是要有的。

“毛爷爷说要从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嗯。”

“那啥，许总...”林怡说：“你能不能不要握着我的手，你出了很多手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