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纵是觉得自己这里有些理亏,卿潇也不会平白的向白念雪示好。她见到小仙娥眸子中闪过一丝灵光,猜到这仙娥估摸着着急下去向白念雪传话,便向她挥挥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那仙娥果然便面露欣喜,领了命小跑着下去了。
卿潇望着门口,若有所思,“父君长年不在这翊灵宫,怕这宫中之人都快要认不清主子了。”
君苏尧自然明白自己女儿言下之意,但那青丘白念雪嫁来九重天几千年,其中倒也相安无事多年。白念雪性子娴静,与世无争,这些年中长居青云殿,将这翊灵宫上上下下打点妥当,不卑不亢,也从未有任何出格之事,着实令他有些欣赏。
但欣赏归欣赏,他心中仍旧是不待见这一位青丘的神女的,不过千年来待她不闻不问,倒是生了些愧疚出来。
他是不愿将就之人,白念雪又恰好是知书达理之人,只消得说天君一出强塞迫娶,令两人心中都有些芥蒂,如今尴尬不已,也是无奈。
可卿潇从凡尘皇室里走过一遭的人却不这样认为,多少白念雪是出自皇室,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性子平淡,可又怎会少了那份公主该有的傲气?况且白念雪是青丘女君,那是一方君主的存在,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待在这一个夫君长年不在的翊灵宫中呢?
当真是弃下那尊贵的女君之位,愿意安心身居内殿,做一位贤内助?
若是这样,若不是白念雪傻了,莫约就是青丘民风太过呆板木讷了!
“女儿却觉得这位念雪娘娘,不得不防!”
她很是赞成宣尘的想法,这世间任何一个人做出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若没有目的,这位念雪娘娘又怎会甘心将一度青春光阴荒废在这里?早些年还好,君苏尧在这,她多少能争个宠,可偏偏那时的她,竟是知书达理到任由着君苏尧空与她有夫妻一名,却不行夫妻之实!
如今这位知书达理的念雪娘娘,居然还时常派人来打扫一个夫人的寝殿。
这又如何不能叫人生疑?况且还是在从小看着皇宫中各位娘娘斗智斗勇的卿潇面前。
卿潇望着君苏尧,迟疑了一瞬,上前一步来搀扶住他。
君苏尧眼底闪过一丝喜色,轻拍了拍卿潇的手,“为父宫中之事,你不必操心,如今回来了,还入了崇吾山师门,这是你的机遇,如此若是你娘回来,当是要欣慰了。”
“但是羲梵帝神却不是个冲动的神仙,绝不会无缘无故的便留下话来,要收你为徒。又听你说你娘她,是画族灵主,潇儿你告诉为父,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虽问的颇为含蓄,但卿潇却听的真实,无非是想问自己母亲或是自己身上,可是有羲梵帝神,或是崇吾山可以利用的地方?
卿潇未将天命神女一事告诉宣尘,自然也没打算将此事说给君苏尧,名号还未坐实,倒也没个什么必要到处说。
她十分明白君苏尧与宣尘都不是什么好哄骗的,当初宣尘未曾过多追问,那是迁就她,不愿逼她。君苏尧身为她的父君,现下若不解释清楚,恐他会生出许多疑虑来,届时思虑过多,只怕于其身体无害而无一利。
“师尊他老人家的意思,又是谁琢磨地透呢?许是觉得与母亲投缘,两人之间打了个赌,母亲不小心将我输给了师尊也说不准。此事我真是不晓得。”卿潇准备揣着明白装糊涂。
多么牵强又荒唐的言论啊!连卿潇自己都有些嫌弃,这话语去哄骗辰慕都觉得太过粗糙,何况是自己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