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卿言隐一入江裕关便被囚禁了起来?大楚军队连败两场,西凉又为何不乘胜追击?需知带兵打战从来就没有什么仁慈可言的。
之所以西凉手握神军在大败大楚之后,不但不乘胜追击且还退出江裕关,这其中的奸细,怕是还来头不小。
拥有假传战绩的能力却还不畏惧后果之人……
宣尘认为,只有当朝圣上!
若想查清其中内幕,唯有前去大楚军队查探一番。
这日夜里月亮忒大,清冷的月光照在本就荒凉的地上,泛起朦胧的萧瑟之感,此时,从远处传来了几声凄楚的野狼的叫唤,直叫人胆战心惊。
宣尘依旧是一袭白衣,夜风拉扯着他的衣角,他站在大楚军营之前,那双乌黑的眼眸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卿言隐着了身黑衣跟在他身后,整个人隐入了夜色中一般,只露出一张冷冽的脸在外头,他看着眼前懒散的军士,唏嘘不已:“却不想这帮人如此不当江裕是回事了吗?西凉尚未退兵,却已经是这样一副懒散淡然的模样!”
宣尘眼睛微眯,冷声道:“这些人这般模样怕是料定西凉不会贸然出兵,只是他们为何就这样笃定呢?”
他目视前方,皱着眉头道:“我们进去看看。”
说着,他自怀中掏了一块环形玉佩出来,在卿言隐面前晃了晃,道:“若是进去了以后你寻不到我了,便着重寻这块玉环,玉环所在之地便是我站在的地方。”
卿言隐看着他手中的玉环,点了点头。
宣尘抬手在他与卿言隐身上各下了一道隐身诀,顿时宣尘就像消失了一样,卿言隐心中惊了一惊,忽然看见面前一块泛着白光的玉佩升起。
凭空传来一道声音,“现在便进去,我能见到你,你便将我带去那副将的军营之中。”
卿言隐道:“好。”
他抬步向军营走去,不料那些巡逻的军士当真未曾发现他二人,卿言隐心中不禁又佩服了宣尘几分。
两人颇为顺利的来到军中副将的营帐中。
那副将姓高,是当朝皇后高皇后母族的一名远房宗亲,因为与皇后沾亲带故的即便是不学无术,却也在朝中谋了个一官半职,只是他以前是在朝堂之上当官,不知何时居然来了江裕关此等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纵然卿言隐觉得奇怪,但当时也没多做怀疑,如今一来,他倒是怀疑起那高副将来江裕的原因了。
宣尘唇角微扬,“这样的官员必然贪生怕死,从他口中套话会容易不少。”
高副将正在用晚膳,宣尘与卿言隐挑开帐帘走了进去。那高副将听到帐帘被挑起所发出的声音,他满脸惊恐的抬头,见面前的帐帘还在微微晃动,他惊了一惊。
正准备起身去查探一番,却不料帐中烛火忽然熄灭,他惊叫一声,手中的鸡腿应声而落,他跌坐在地上,面带惊恐的叫唤道:“谁啊?”
营帐中传来阵阵阴风,帐外巡逻的军士听见他的叫唤,就有人在外面问道:“大人,发生了何事?”
高副将扶着桌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黑夜里不小心碰到了那只他方才丢下的鸡腿,鸡腿之上还存有温热。
他又是一声惊叫。
屋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大人,怎么了?”
“你,你先,先进来。”
屋外的军士回答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大人,我们进不来呀!”
“什么?”
卿言隐哼了哼,道:“怕死之人。”
高副将惊吓不已:“谁?是谁?”
宣尘轻笑道:“便是这样的怕死之人也是敢假传战绩回朝的。”
“谁,你究竟是谁?有本事出来呀!”
卿言隐走上前去,一把掐住了高副将的脖子,触到他脖子上的冷汗,不禁失笑道:“还真是个胆小怕死之人。”
那副将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宣尘笑了笑,挥手间已然点亮了烛火,卿言隐这才看清了高副将苍白的脸,此时双目紧闭,已经晕了过去。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他一把将高副将推开,笑道:“还是个这么不禁吓的。”
宣尘走到那张矮桌前,拾起桌上摆的那坛酒,又走到高副将身前,极其随意的向着他的脸倒了下去。
那副将猛然醒了过来,见是烛火都亮了起来,他冷静了几分,环顾四周,看到宣尘手中那一只飘在空中的酒坛后。
“啊啊啊……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出来啊,现身啊!”
几声嘶吼无果后,他又准备晕过去,却被卿言隐眼疾手快的踹了一脚,他顿时感到晕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