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低声答道:“他曾亲口对我说过,他不喜我。”
宇文晋叹息着说:“他之所以会骗你是因为他的心脉俱损,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钟柯的师父曾经说过,若平安无事的话,他最多只可活五年,对你说那样的话,我想他是为了让你离开他,不想耽误你的一生。”
“”
“随时会死”,“最多只可活五年”这些字眼如惊涛骇浪般拍击着江徵歆的内心,然后疯狂将她卷入无尽的深渊中。
对上宇文晋诚恳认真的目光,她知道对方没有在骗自己,原来洺玥所做这一切,竟是为成全自己的幸福。
想起他说不喜欢她,说陌路不识
想起他不顾危险赶来北境救她
想起他为她挨了胸口那一刀
想起他以命换命,引出她体内的蛊毒
想起他为让她回家,连自己尸体也要利用
想起他说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答谢一饭之恩,所以不要有任何负担
原来是他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却一直看不懂、看不透
对于他说过的那些话,都傻傻的相信了
她恨自己现在才看懂他的付出、他的无奈、他的悲伤,曾经以为他对自己的感情是寒冷的玄冰,现在才发觉,那其实是沉默流淌的熔岩,令她的心又烫,又疼
宇文晋望向远方的长空,声音发涩:“因为最了解他,所以我很早已经看出他对你的情意,但那时我并不想你们在一起,怕会牵动他的伤势,我只想他一生平安度过。后来看他将感情埋得很深,也与你保持距离,便放下心来。”
“但是经历过这件事、经历这过这一遭”
他的嗓音哽咽又沙哑。
“一年怕是都很难活下去。”
“什么?”
江徵歆睁大双眼,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疯狂抓住心中最后一根稻草:”连玉菩提都治不好他么?”
宇文晋摇首:“没有用的,钟柯说即便心脉不再受损伤的情况下,一年已是极限。”
江徵歆原本以为洺玥的伤好了,自己所欠的不过是救命之恩,而今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欠了他一条命。
五年时光已很短暂,对于他来说该是多么珍贵,而自己却让他失去了本就不多的时间
一年不到一年
这份恩到底如何才能还清?这份情又到底该怎样去偿?
“我会尽力找法子治好他的。若我能治好他,怕你们错过彼此,遗憾终生。但是如果不行,我希望他短暂的余生可以幸福,那个孩子实在受了太多苦,没有真正开心过,所以我希望他至少能在死前有一段快乐的时光。”
“我私下找来你,与你说这些,虽然违背了洺玥的初衷,但是经历过这次生死,我发过誓一定要让他幸福,所以才会想请你不要相信他对你说过的那些话,不要轻易离开他。”
“无需做什么,只要能陪陪他,他就会很开心。”
“最多一年,也许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