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江徵歆半抬起眼帘,无力地眨了眨。
明明记得闭眼前还是红罗帷帐,馥郁香芬,怎么再睁开就变成了青石砖顶,铁血腥气?
她整个人还是醉的,根本反应不过来此时的情况,只看到一张邪魅的笑脸凑近,在眼前愈放愈大。
“无泪先生,你终于醒了。”
这声音既低沉又蛊惑。
“”
“哇”
江徵歆看着那张惊世骇俗、美艳绝伦的脸,一下吐了出来,满肚酒水全都吐到了拎着她的红衣男子的身上。
“”
红衣男子一下愣住,面上血色尽失。
像被寒风吹过的绝美彼岸花,一夕凋零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江徵歆,她被扔在马车上颠了一路,又闻到令她不适的铁腥味,最后被人拎起来猛摇。
吐
理所应当。
晃荡酒瓶子还洒水呢。
虽然肚子里的酒被一滴不剩的吐了出来,但江徵歆并没有清醒,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对方又是哪根葱,顺势拽起红衣男子的宽大袖摆给自己擦了擦嘴。
红衣男子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抽回神来,一时间忘记躲闪,就又被弄脏了袖摆。
活到现在,他的身上只沾染过敌人的鲜血,留给对方的也是残忍与冷酷
如大漠中的孤狼,草原上的飞鹰
令人惧怕的存在
而现在,他就像木桩子般杵在原地呆若木鸡。
过了一会,红衣男子终于回过神来,忙松开了拎着江徵歆的手,然后瞪大眼睛去看身上的污秽之物。
“哎呦”
江徵歆被摔在地上,叫唤了一声。然后也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很干净,什么也没沾上,她满意的笑笑。
“臭。”
捏着鼻子,江徵歆指着红衣男子嘟囔了句,然后一脸嫌弃的往后挪,等离对方远了些,就又伏在地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睡?
她居然有脸睡?
还睡得那么踏实?
从来没有被人当面吐过的焱烯已经有了要杀人的冲动,若不是嫌弃自己一身污秽他早就拔刀砍了江徵歆了。
管自己是不是有求与她。
焱烯指着旁边已看呆的门徒大吼:“本教主待会要亲自杀了她,你们给我看好了,我回来之前她要是死了,我就把你们都下锅炸了!”
说罢,长袖怒拂,转身去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