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药老开了玩笑,他说的平常人的恢复状态,但是陈世宣哪儿是常人,他有这么多年底子,其实,也是药老功劳,从他出生开始,就开始调整他的体质,各种喂药,大补,大毒一顿用,一般的小伤小毒,都伤不了他。也正是有药老在侧,才得以在大明宫内保全这么多年无恙,如果说最大的意外,那就是陈世宣的感情,让药老忧心忡忡,明明很完美的一个男孩子,却在遇到了那个丫头后,有了软肋,明明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稳坐高位,却为了那个丫头可以放弃生命,远赴边疆,上战场,吹风沙。
神医药老和医仙王婆,是当代的两大医者,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他们当晚,就移动到了南境外的第一个镇上。关于守卫,战秋直接骑着马,拿着长哨,将周边城镇的王军营的人都调派了过来,暗卫二十五人,足矣。
三日后,陈世宣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了,纸鸢还在昏迷当中,陈世宣这几天没有过多的话,与平时一般,静静的淡漠待在纸鸢身边,连药老都看不出他这是什么反应,跑去问战天,战天在他身边那么久,自然之道他此刻的心情,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他挺好的,该吃吃该喝喝,不似那段时间,至少,现在王妃还活着,有血有肉的在他身边,活着,就是他的动力了。然后,您也在身边,他很满足了。没问题的。估计,身体差不多了就要启程回北境了,不能耽搁时间,那面还在开战,后面还有尾巴在追。”
的确,战天是最了解陈世宣的人,果然晚饭时,陈世宣说:“连夜启程,前往北境。架两辆马车,药老一辆,我和……纸鸢一辆。”他顿了顿,不知道叫她什么,想了想,还是纸鸢合适。
屋内二十多人,齐达是。
他又叮嘱:“镇南将军应该快追上来了,为了避人耳目,我还是苏白,暗卫分开,弄个镖车,一路跟随,战秋,你带两个人,装作我的样子,雇一辆马车,先行。”
战秋应了声,点了两个人,马上出门了。
他看了看一旁吃饭的药老,有几分敬畏的问:“可以吧?药老~”
药老拿起葫芦,喝了口酒:“哼,你都安排完了,还问我可以不可以,有什么用。那丫头,虽然受了伤,但是是神经的,马车无妨,说不定颠簸颠簸就颠醒了。”
陈世宣点了点头,一副恭敬的样子,其实他早上就问了药老,纸鸢状态能不能长途,这老头哼了一声,走了,陈世宣就明白了,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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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苏醒了,她听着面前的苏白讲着这些天的事,坠崖的事。当然了,苏白是挑重点讲的,比如说他们正在休息,那七个人的到来,比如果黄雀引爆了她的衣袍,比如果他为了救她舍身差点儿死掉,比如果,斩天的腿……
纸鸢听得真真切切,却又不敢相信,自己头上的伤口无误,苏白被刮伤的脸颊无误,苏白受伤的双手无误,而自己身上的酸楚亦是无误。
“那只鸟,长什么样?”纸鸢不敢相信,再次确认,她不信,不信那只就是日夜挂在王婆屋里的那对儿金丝棕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