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出来用了半个时辰多,三个人饥肠辘辘,回到药舍,乌鸡还炖在锅里,斩天也早就洗完了被子,并挂在了竹竿上晒着,像模像样。瑶瑶拿着纸鸢的那份背篓,去了小厨房给阿林送松菇,纸鸢去送药材到药室,此刻,苏白倚在床上闭目休息,斩天站在一侧,望向窗外。
“有什么发现。”苏白淡声问。
斩天看了眼门口,又瞟了眼窗外,低声回到:“确实有问题,介绍的时候,我说您是肃七公子,王婆质疑了,反问了回来,我便改口了苏七公子。”
苏白睁开了犀利的双眸,冷冷的望向窗外,那绿油油一片,听着小厨房瑶瑶叽叽喳喳跟阿林说话的声音,听着主室里纸鸢与王婆对话的声音,听着林中风吹落叶的沙沙的声音,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
“惟愿她在此一切安好,但恐怕没那么简单。”过了一会儿,他低声喃喃。
斩天没有说话,主子竟然开口这么说,那就说明这背后的错中复杂,他太了解他,也清楚他的感情,他的想法,他的习惯,他身边的一切,从小,到大。
许久,他轻轻浅笑,又像是自嘲,看了眼斩天悠然道:“又是他,他这一年来,一直陪在冉儿身边,跟那四年一样,取代了……我的位置……”此刻的他,充斥着悲伤,双眸满是难过和杀气,斩天看着他的样子,心疼至极,皱着眉头,紧握双拳冷冷道:“您还要留他到什么时候,他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足够千刀万剐。”
苏白慢慢收回了外溢的感情,脸上恢复了平静,他揉了揉太阳穴,冷到极致的道:“动我可以,动我的女人,我让他——死。”
这时,主室传来了开关门的吱吱声,二人迅速的收回了各种情感,苏白继续闭眸,斩天又望向了窗外风景。
“恩?斩天你怎么站着?去一边坐,休息休息。”纸鸢一进屋就见到斩天硬挺挺的在那站着,心中暗暗吐槽这个苏白不近人情,也不让斩天去休息。
斩天憨厚一笑:“没事,您坐这。”他让开椅子的位置,站到床头侧。纸鸢走过去坐着,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瞟了眼斩天这不听话的病人,对着苏白说:“你就这么对你的手下么,他身上都是刀伤,刚泡完药浴,就让他站着,也不让他去休息?”
斩天愕然,她竟然为自己厉声质问公子,不妙不妙。果不其然,苏白缓缓睁开眼,不等他说话,斩天后背冒虚汗的连忙说:“那个,我去小厨房看看吃食,你俩聊,你俩聊~”语毕一溜烟便跑了。
苏白面带浅笑,看着纸鸢,脸上完全不见了之前的戾气和忧桑。
“劳烦药姑来看我,要把脉么~”说罢他便伸出左臂,右臂还是不敢大动的。
纸鸢看着他,无奈道:“你可别叫我药姑药姑的了,叫我纸鸢吧。刚才路上一语不发,这会儿又熟识了,我觉得你脑子可能烧坏了。”她从腰包里,拿出一条白色的绷带,原本以为他能老老实实的躺着,就没有给他附加臂膀绷带,谁料,这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必须要绑上了。
“转过来,我给你固定右臂绷带。”纸鸢整理了一下布条,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苏白皱了下眉头,没动地方:“无妨。”
“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