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听完了郑邦国讲述的这些前因后果,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郑邦国见状,问她:“娘娘听完了,心中可想好了接下来的对策?”
张嫣:“有了些头绪,不过还需些时日布局。对了,京师粮店的账本,以及户部此次出头搞事情这些人的名单,你给我一份。我有用!”
郑邦国便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交给张嫣。让她拿玉佩去寻郑府的总管,张嫣要的东西都在他那。
接下来,郑邦国期期艾艾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娘娘,您看这诏狱我还要待几天?”
张嫣:“怎么?急着出去啊?”
郑邦国急道:“这是自然!再在这里待着,夫人在家必定忧心啊!等我出狱了,也不好交代啊!”
张嫣听他这么说,好奇问他:“你是真的惧内啊?”
郑邦国不乐意了:“你不懂,我这是敬重不是惧怕!”
张嫣听了一乐,笑着道:“既如此,不妨您再多待几天好了。”
郑邦国脸明显一黑。
张嫣没再理他,笑眯眯的离开了此地。
回到乾清宫,刚好赶上用午膳。
张嫣吃了朱由校特意让人准备的孕妇餐,然后把玉佩交给刘保。吩咐他去寻郑府管家。
与此同时,京师刚风靡的明华报上,几篇文章掀起了轩然大波。
里面就差点名一般,揭露了户部和五城兵马司几位大人,私下开粮店,运用手中的职权谋取暴利的整个过程。
所有人顿时哗然!等底层民众再记起去年大旱时,那疯长的粮价。一时民愤便犹如决堤得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户部官员齐聚在尚书大人家里商议对策。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也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有主事分析说此事定是兵部那些老对头给咱下的绊子。结果被右侍郎没好气儿的怼了回去。
这官场谁不知道谁啊!官俸如此微薄,哪个当官的手里不置个产业,来改善改善生活?这已是官场潜规则的事情,兵部自己也不干净,怎敢在这上面做文章!
一屋子人商量来商量去,嘈杂中一个刚任命的小主事,试探说道:“这事儿?会不会是皇后娘娘的手笔?”
户部尚书黄永昌闻言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指着那个主事问道:“此话怎讲?”
那个小主事闻言,激动的上前道:“这明华报一听,感觉就跟皇后娘娘手底下那些铺子一个意思。而且此事时间上也太巧了!大家别忘了,咱们可是刚刚牵头弹劾了那位。这前后脚的功夫就出了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此事跟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
有人听完反驳:“可皇后不是磕了脑袋,还昏迷不醒呢吗?”
小主事道:“咱们只见了皇后摔倒,可摔跤最多磕出个大包,怎么可能摔出那么重的伤!依我看这事肯定有猫腻,只不过当时事发突然,咱们一时来不及反应罢了!”
尚书黄永昌欣慰点头,出声赞同道:“不错,我这心里自出宫也在怀疑此事。昨天那报纸一出,宫里御医处也传了消息,我这心里才确定。皇后此人绝不是个无知悍妇。这样看来,邦国便是被诬陷了!”
右侍郎宋金良听了,连连附和。嘴里道:“大人英明!”
黄永昌沉吟了片刻,招手对右侍郎道:“既如此,邦国还是能救一救。这样,你去见见耀亭那个孩子。让他出头去都察院击鼓鸣冤!其余人等回家便也写上些文章,好好讲讲咱们这位一国之母的轶事。把京师这潭水彻底搅浑!”
众人闻言,齐齐起立行礼:“下官自当尽力。”
如此一行人方散了,只右侍郎宋金良落后了一步,留在了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