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三郎眸光微闪,“我是什么人,于你而言重要吗?”
不度眨了眨眼,莞尔一笑:“不重要。”
“既是不重要,那又何必探究。你只需知晓,我不会害你便是。”玉三郎垂眸,身子往后一靠,懒懒说到。他说的轻描淡写,可神情却似乎有些不愉快。
“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多问了。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会是禁卫军在查这个案子。”
历来这东都里有要案发生,不是由大理寺接手,就是长平侯接手,鲜少有禁卫军接手的情况。
“这就是我坚决不愿接手这个案子的原因。刘桐身负兵权,此案涉及军中,又有皇族牵扯其中,只能让禁卫军接手了。现在的禁卫军统领是长平侯的师父,又与徐大人交好,所以这案子也算是三方一起办理。”
“原来如此。不过……你当真不想查?”不度揶揄到。方才她可是听到流墨说了陈肃言下车后的事,尤其是陈肃言的部下提到的刘勇的异样。若不在意,又何必特意派人盯着。
谁知玉三郎并不接招:“比起刘桐的事,现在我更在意你先前说的事。这个铃儿当真是木芝兰?”
见他不愿多说,不度也不追问,而是就着他的话回了一句:“我也只是猜测,不过八九不离十了,晚上我确认之后再与你细说。折腾了大半天,我也累了,就先失陪了。”
说罢,她起身伸了个懒腰,也不等玉三郎发话,便离开了厅堂,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前脚刚离开,流墨就走了进来,将一封书信递给了玉三郎,“公子,林统领来信。”
玉三郎接过信,没有马上查阅,而是将其放在了一旁,食指轻扣桌面,冷声询问:“刘桐的事都查清楚了吗?”
“是的,事情与陈副统领所说出入不大,但暗卫们都找过了,刘将军确实不在城内,刘勇也确实是在借机搜查什么人的下落,似乎是在找一个女人。”
“查出阳春阁是谁的势力了?”
“阳春阁是五皇子的,不过那花魁柳淼淼和几个当红的歌姬,背后的主子都不同。”
“哼,还真是像那蠢货能做出的事,难怪林老头说的那么含糊。这事你先派人盯着吧,有什么情况随时禀报。”
流墨应了声是,却依旧站着没有退出去。玉三郎挑眉,“还有事?”
“属下在查探阳春阁时听到一个消息,似乎与不度姑娘的身世有关……”
“哦?说来听听。”玉三郎顿时来了兴致,身子前倾,单手托腮看着流墨。
流墨看着他这动作,莫名觉得和某人有些相似,不由在心底吐槽了一句近墨者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阳春阁有个老嬷嬷以前曾在左相府服侍过左相夫人,听说是因为弄丟了主母的孩子被逐出了府,但近日在平善坊见到了一个姑娘,与那主母长得十分相似,便似入了魔障般,整日疯言疯语,说左相府现在的那夫人是假的,嫡小姐也是假的,真正的左相千金却流落在外。”
“哦?那倒还真是巧了,这东都除了那几个千金小姐,就只有不度与那莫夫人长得极为相似……等等,你这么说我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件旧闻。”玉三郎冷笑,似是想起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人,然而一转念,他神色又沉了下来,摸了摸下巴,勾了勾手让流墨上前,“你去给我查一件事……”
不度这边刚回到海棠院,发现铃儿已经洗漱好了,换上了丫鬟的衣裙,正在打扫庭院内的落叶。
铃儿见她回来,立即迎了上前,目光在她身后打量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小姐您是一个人回来的?”
不度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这海棠院就我一个人住着,我不是一个人回来,你觉得应该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