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去了大牢里。
两人坐在提审犯人的刑房里,牢头给二人恭敬的上了茶,玉三郎只掀开茶盖闻了闻茶香,便放到一旁,未曾再动过。
不度倒是十分喜欢这种粗茶的醇厚和苦涩,对着牢头甜甜的笑着道了声谢,反倒把那牢头弄得不好意思,憨憨的也回了个笑。
过了好一会儿,狱卒才将铃儿给押了过来。
那铃儿本是一脸的木然,待见到玉三郎后,顿时便哭得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她目光哀怨的看着玉三郎,声音柔柔的开口:“公子,求求你了,救救铃儿吧。只要公子能救铃儿一命,铃儿愿为公子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不度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铃儿的目光总算是落在了她的身上,带着些许的不友好,眉头微蹙,但很快又恢复了一副柔弱的模样,看向玉三郎,语带幽怨的唤了一声:“公子……”
玉三郎眼都没抬,面无表情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似乎很是无聊。
“你求他没用。”不度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故意道,“你得求我。”
铃儿狐疑的看向她,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不度挑了挑眉,“铃儿姑娘莫不是不记得我了?”
“你……”铃儿顿了顿,眸中忽而一亮,随即她略带不屑的撇过了头去,“我自然是记得姑娘你的,只是你也不过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如何救得了我?姑娘莫拿我寻开心了。”
“唉,我就说这铃儿姑娘肯定不愿做我的奴婢,你不信,还非得让我跟你来这大牢里白走一趟。”不度也不气恼,反倒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侧过头去对着玉三郎叹了口气说到。
玉三郎将那掀开的茶盖又重新合上,很是干脆的道:“先前我便说过牙婆那儿新买的更好使唤,是你心软想放她一条活路,既然她不愿意,那我们便走吧。”
说罢就准备起身,那铃儿顿时慌了,立即柔声道:“公子莫怪,铃儿也只是一时糊涂,没弄明白。”
说着她又转头对上不度,只是目光里藏着抹恼意,面上却是期期艾艾的跟她道了签,语气怯懦微微带着哭意的说到,“姑娘息怒,是铃儿不对,不识姑娘好意,惹恼了姑娘。铃儿这就给您下跪,求您救救铃儿。”
不度瞥了玉三郎一眼,玉三郎起到一半的身子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将它掀开了又合上,但那杯中的茶却愣是一口也不打算喝,也没有再搭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