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听了孙妈妈的这番解释,神色并未见有丝毫好转,脸上的狐疑之情反而越来越深。她侧着脸,以斜眼视人,目光毫不遮掩地打量着黎雀儿,满含审视与估量,好似黎雀儿是什么待价而沽的商品一般。
从银那副看起来十分不满意的表情可以大致猜测出,不管她现在到底在打量着黎雀儿的哪一方面,其结果都是不能如她的意的。
黎雀儿可从来没有被一个丫环这般打量过,她搞不清楚银的意图为了不打扰卧房里面正在进行中的看诊,她也无意再另起争执。
于是,她只回了银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反手拉着孙妈妈就往外面走。
哪成想这时候银竟然又来了一句,“看你们这副寒酸不知礼节的模样,还妄想巴上我们主子,你们就做梦去吧,哼!”
完,银就扭着腰,趾高气扬地跑进了卧房。
只留下黎雀儿和孙妈妈站在原地大眼瞪眼。
黎雀儿和孙妈妈完全被银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语给弄懵怔了,倒是忘了要回到花厅里面去,双双呆立在屏风旁边,思索银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且不银的主人家,只是一个年轻貌美的独居女人,黎雀儿和孙妈妈根本就不可能也根本没有必要去巴结。再者,就算巴结上了,成功让那女子对她们撤下心防,与她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闺蜜,哪又如何呢?
她们又得不到任何好处。
难不成,那女子还会送她们钱财送她们宅子么?
用头发丝儿想一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那女子这么富有,又岂会只有一个下人伺候,日子还过得这么拮据,一轮炉火都不肯多生呢。
况且那女子身体抱恙,她又不怕被坑地请了杜仲前来诊治。杜仲可是个只认钱的人,她的医药费都不知道要消耗多少。即便她真的有些积蓄,扣除掉医药费以后,也不可能太丰厚。
最重要的一点是,黎家虽然算不上是什么达官贵人,可是在京城里也是个体面的大户人家,并不缺钱花,更不会允许黎雀儿在外面乱揽钱财。
就以上几点可以得知,银的话没有一点道理。
“只怕她是刚刚去取木炭的时候,不心在哪里撞到了头,才会这样胡言乱语。”孙妈妈轻啐一声,暗暗对着卧房的方向白了一眼,再而扶着依然懵怔的黎雀儿继续朝花厅里走。
她们在花厅坐了不久,杜仲和宁卓元就出来了。
孙妈妈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揪着杜仲的衣袖,让他赶紧带她和黎雀儿回去。
黎雀儿反倒没有话,她仍旧坐在椅子上面,蹙眉思索着什么,似乎没有看到已经出来聊杜仲和宁卓元。
杜仲便主动走过去,在黎雀儿的跟前站定,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自己。
沉浸在个人思绪里的黎雀儿,被杜仲如此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她当即弹跳而起,顺势一巴掌拍开杜仲作乱的大手,极其不悦地瞪着他。
此时那女子也出来了,就站在屏风边上,静静地看着花厅里的杜仲和黎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