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黎雀儿心中越来越没有底,难不成周节妇真想杀了她不成?
可是她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与周节妇一行人之间并不存在什么不共戴之仇。周节妇嫁入黎府后,她虽然没有开口唤过一声“娘亲”,但是日常往来也都没有恶色恶色,相反,她一直对周节妇等人很客气。
要在周嘉佑的案子上面,黎家没有替周节妇作出很好的安排,致使周节妇一家人怀恨在心,想要借机报复,那也没道理来对她黎雀儿下死手吧?
救不救周嘉佑,救不救得了周嘉佑,这事完全是黎家的长辈们和杜仲那个无赖的锅,关她黎雀儿什么事呀。更何况,这事根本就是周嘉佑自己作出来的,于其他人何干。
冤有头债有主,周节妇真要找人算账,第一个要去找的就是她大哥周嘉佑。
“二娘,如果你是为了案子的事情,才想出这招把我带到这里来的话,可算是没有必要。”黎雀儿试探着与周节妇讲道理,“你也知道,这事我作不了主。你就是杀了我,也救不出你想救的人。”
没想到周节妇竟翩翩一笑,好似黎雀儿刚刚的话是一个大的笑话那样。
“我当然知道要救我大哥,你一个丫头片子是派不上什么用处的。而且,我此前已经和杜神医商量好了,只要银子到位,想救出我大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听周节妇这番话,想来她千方百计地要将黎雀儿带到这里来,并非是为周嘉佑。
既然如此,此刻她为何又要作出一副凶狠无比的模样,还伙同红衣,非要将黎雀儿像夹沙包一样地带过来,甚至还十分有先见之明地支开了孙妈妈?
像是知道黎雀儿心里的疑问似地,周节妇又笑了笑,抬腿上前,一直走到黎雀儿的面前,二人相隔的距离竟连半掌都没有,差点就要贴在一起。
“呵呵,我是要来春风阁见杜神医的。至于你嘛,是你自己硬要跟过来的呀。”
黎雀儿默然,眨巴着眼睛朝巷口的方向望了望,又往巷子两侧看了看。
这一条巷子估摸着有三丈来深,离巷口确实有一段不少的距离,只是巷子里没有堆放任何杂物,两侧都光滑滑地,饶视线不受半点阻挡,从巷口到巷子的尽头,一眼就看完了,哪有杜仲的所在。
再了,要见杜仲那就应该一直走到春风阁里才是,何必要在这条巷子里停留。
很明显,周节妇是在谎,却不知她心里到底在算计什么,既不要黎雀儿帮忙救周嘉佑,又不开口索要银两,只把人堵在这里吹冷风,实在令人想不通。
黎雀儿不禁皱起眉头,明着询问周节妇的目的何在。
只见周节妇扬起嘴角,对红衣阴阴一笑,而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同时转身看向巷子那处,巷口那里依然空无一物,她们俩却没有回头,直直地盯着那儿,好像在等什么人出现那般。
她们俩的表情,充满了期待和兴奋,应当真的在等人,而且应当是很重要的人。
黎雀儿又犹豫了,心想,也许她们真与杜仲约好了要这巷子里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