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老太太和黎雀儿在屋里围炉暖炕吃得正欢,突然被棠叶所的话这么一搅和,哪里还有心思去品尝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立即就让人将饭菜撤了下去。
老太太今也是头一次下得床来,她老人家因着心中焦急,动作很是匆忙,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合着外头的风也冷,雪也冷,没有被褥的包裹,寒气猛地一下子就往身体里面灌,使得她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腿脚也哆嗦起来,愣是下不来床。
边上的孙妈妈本来还要朝棠叶使眼色,暗暗责怪棠叶不懂事,一大清早地就把如此惊爆的消息带进房里来,万一惹得老太太动怒,再而惊动了府尹大人和黎敬生,岂不是又要闹个翻地覆。
棠叶被孙妈妈瞪得不敢作声,低着头依在黎雀儿左右。
此时老太太腿脚受寒靠在床边打冷颤,忙着眉来眼去的孙妈妈和棠叶竟然没有首先发现状况不妙。其余的丫环们都站在旁边的桌子周围,负责收拾碗碟和茶水,也没有看到床这边的动静。
还是黎雀儿第一个上前,连忙伸手扶住了老太太。
她刚刚好就坐在老太太的对面,一时间见老人家摇摇欲坠几乎快要摔下床榻来,不由得急急惊喘,横在自己面前的矮几都顾不得,马上弯腰,用自己的胳膊承接住老人家的重量,再将其扶回了床头。
“哎呀,老太太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您只管同奴婢们呀!”这时候终于知晓事况的孙妈妈立刻丢下棠叶不管,跑到床边接替黎雀儿的位置,稳稳地搀住了老太太,还顺便整理了一下床头上堆叠着的暖枕,让老太太能够躺得更加舒服。
老太太可再也躺不住了,她老人家拨开孙妈妈的手,暖枕厚衾也不肯再好好地枕着盖着了,就要丫环快去前面喊佟金雪过来,先将周节妇再次过来使脾气的事情和佟金雪商量一下,等有了头绪,再去禀告黎康生。
同时,她又命棠叶派一个机灵点的丫头,抄路赶快去黎府里面把黎敬生喊过来,要是周节妇真像上次那样不讲道理地乱吼乱叫,好歹黎敬生也能帮着劝诫几分,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她想得算是周到了,孙妈妈也造成这么,棠叶倒没有动。
“老太太,姐,奴婢刚刚在外面与周节妇她们面对面谈了好一会儿,依奴婢看来,她们这次竟不愿善聊。”棠叶慢慢挪到老太太跟前,细细把周节妇和红衣的神态与动作描述出来,“如若姐不同她们见上一面,指不定她们真会跑去前面衙门撞墙呢!”
孙妈妈闻言即刻大声呵斥,认为棠叶言过其实。
量那周节妇的泼妇本质如何撩,她家里起码还有四个孩子要顾,牢里又有大哥要救,更别提大哥的一家老又有多少条人命。虽与黎家人杠上,要不了她一家饶性命,后头的日子可会很难过。
周节妇人那么聪明,不可能真的作出在衙门撞墙的事,或多或少会顾虑面子。
孙妈妈这话显然是在安抚老太太和黎雀儿,免得黎雀儿真照周节妇的要求,再和她跑去黎府向黎敬生情。即便黎敬生再怎么疼爱黎雀儿,自己的宝贝女儿老是跟别人一条心,跑来跟自己作对,他免不了要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