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芳转过头,捏了捏孩子的小脸蛋,把孩子逗得又咯咯地笑不停。孩子清脆稚嫩柔柔的婴儿笑声的确可以治愈一切伤痕。
吴尘笑道:“看你好喜欢孩子,是不是也想要一个?有男朋友了吧。”
“没有,没有。”王维芳双手直摆。被人发现秘密的紧张让她漂亮的脸蛋腾地红了起来。
“看看,你的脸都红了。还说没有。”
王维芳赶紧转过身逗孩子。
“你这都看出来?当了妈的人还真是不一样。怎么多长了一只眼吗?我们天天在一块可没看出来。”宁霖不相信地笑道。
“你看她脸红的跟西瓜瓤似的。话都不敢多说,还能有假?从我进门到现在,她一直在逗孩子没停过。不是有男朋友了还是什么?明着想结婚麻。”说完,吴尘嘿嘿的笑不停。
吴尘的笑让宁霖有些吃惊。是否侯健这个人不存在,已经从她的整个人生中消失。刚离婚的她此时还能心思打趣关注别人。特别是前面她说的一席话,突然发现自己需要重新认识吴尘,恍如孩子的来世使她一夜间成熟,不但看清自己还能解读他人。
经她这样一说,王维芳好是真有了男朋友。还有王维芳什么时侯找过夏林飞,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要好。这一切为什么只是瞒着自己,竟然如掉入黑泥潭中爬不出来,什么也看不清,想不透。
王维芳逗着孩子,心里的确想着李新明,前几日接到他的信,说是要下厂了。期望又喜悦的心早如笼中关了许久的小鸟在扑腾,但又有一些顾虑,不知该如何告知宁霖。
此时吴尘提到结婚两字,竟似李新明向她求婚般的让她如掉蜜坛越发的兴奋不己,不好意思地把那激动的劲全用在了逗孩子身上。
整个二楼过道传播着似天外来音精灵般的婴儿笑声。
***
这几日厂里的人事科、房管科、办公室忙不迭,又到了一年一度新分配下厂大学生报到的日子。王维芳按照李新明来信说到厂时间,也在天天算着盼着。
蒙在鼓里的宁霖虽然觉得王维芳这几日有些反常,时不时一人兴奋地哼着小曲,漂亮的脸蛋红彤彤,一双大眼睛晶亮,时时闪着迷人的媚笑。想着又不定是哪个男生追求她,骄傲的白天鹅自得意。也只是暗自笑笑没当回事。
今天宁霖与往日一样早早地起床,准备上班,见王维芳穿着睡裙还在捯饬打扮自己,便笑道:“够了。再打扮下去,一会儿你出去鸟儿都傻呆忘了觅食,树木都羞得落叶啦。”
正对着镜子描眉的王维芳,得意地对着镜子中自己的脸,满意地挑挑眉,笑道:“那是。古人有羞花闭月,我有呆鸟落叶。嘿嘿......怎么样?嫉妒吗?要不要——给你描两笔?”
说着,眉笔在宁霖面前挥舞。
宁霖一躲闪笑道:“饶了我吧。我可没那鸟呆叶落的魅力,只是上班的命。”
“你先走,我还有一会儿。”
“是,可别越描越恐怖,画皮一张,吓死人哈。咯咯......”
王维芳对着镜子努力克制表情,微笑道,“本小姐今儿高兴,不与你一般见识。”
“我可来不及了。可不能跟你们机关大小姐比。”
“去,去。早该走了。”
王维芳挥手赶她走,一手赶紧描眉。其实她的内心也急。只是不敢表现,快抑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