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王维芳眨眨她的大眼,迷惑地说道:“没听她说起过,应该没有。”
“我们见过面。我问过她,说是同学的哥哥。”
“哥哥......我的哥哥吗?”
“你哥?”
“对,我哥也是军人。”王维芳有些自豪,但转念一想,难道是我哥找过她。便问到:“长什么样?”
夏林飞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勉强回答。“个子与我差不多,年龄看着比我年青点。长得吧一一年龄与我相当......还行。”
“那应该是我哥吧。不过......他们什么时候谈朋友啦?这事,我要好好清问他们。这么大的事,还满着我。太过份。”
王维芳一人在自言自语时,再次失魂的夏林飞拿着出差报销单早已起身走出了办公室。这算是给他当头又一棒,原本抱着一线希望,这个兵大哥漂亮妹妹的出现,对他来说,与宁霖划上了一个彻底结束的句号。
只是办公室尹主任没有看见夏林飞被抽了魂似的落魄背影,否则不知该如何向厂长夫人汇报情况。
此时的他坐在六楼会议室,紧张地盯着厂领导们在烟雾缭绕中个个凝重的神色。外加几个行政部门的处长围坐在椭圆型会议桌前,齐刷刷的眼睛盯着夏厂长和书记,手握钢笔停在半空,大气不敢出。
夏厂长将手上挂着长长烟灰的烟蒂在白色烟灰缸中揉灭。叹口长气,喟然地说道:“接着前面的话题,我们继续讨论。虽然关系到职工的切身利益,但是这是总部下达的红头文件。这个时候,我们的领导干部必须统一思想,认真领会上级精神,必须不折不扣地落实,不允许有异样的声音......只是在执行过程中,必须充分考虑到职工的困难,作好稳定思想工作。这个文东书记你要多费心......”说着话,停下,又拿起一支烟点上。
这时其他人的钢笔又陆陆续续停在了半空,动作慢的还在努力回想记录刚才厂长的指示,不敢拉下半句。回头要原封不动地贯彻下去,这个是责任也是行使权杖,更是自己的帽子保障。
他身边的老书记光亮的高额头已经快到头顶,这话已经递到嘴边,身子赶紧倾向厂长,频频点头。“那是,那是。”说完,挺直身,目光环扫一圈参会人员。
清清嗓子,说道:“啊,刚才厂长说了,啊,首先我们领导干部要统一思想,我非常赞同。首先,我们与会人员思想要高度统一。看看,看看你们,一个个皱着眉头干什么?同志们,困难是有的,但是办法是想出来的麻。否则要我们这些干部干什么?......
这改革的路上,肯定有荆棘,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事。企业减负,进入没有硝烟的战场,这是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必须的阵痛过程,习惯就好了嘛。我们要高度统一思想,切实贯彻上级文件精神......”
夏厂长眉毛越拧越紧,显然有些不耐烦。打断书记的话,“书记说得对。我们领导干部在落实文件过程中,不能出现两张皮。各部门作好文件执行前的充分准备工作。特别是小廖......”
廖处长听见点自己名,紧张地赶紧抬头睁大那双小眼看着厂长,竖立耳朵,不停点头,手不停,飞速记录。
“你们劳人处担子重,从今天开始对所有富余岗位进行清理,涉及的人员情况进行详细的了解,作一个综合分析,一个月内拿出分析报告。财务处配合,对富余人员的下一步分流安排,生活费用的发放标准,两个月内拿出一个具体实施草案。
要求分步骤分批次分阶段实施,时间紧,任务重。老张你是分管厂长,草案的事你多费心抓抓,年底前提交厂务会再议。不能拖到春节,不能影响大家过年。文东书记,负责抓文件实施前的宣传工作,特别是思想稳定工作,这个非常重要,只好辛苦你......”
会议在紧张烟雾弥漫的空气中持续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