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只是霖霖叫我叔叔。我跟她爸是兄弟。我们这关系是不是......”老唐故作尴尬为难的模样。
夏林飞赶紧给老唐倒满酒,端上他的杯子递给他,“无碍事,来,我敬你一杯,我以后改口称您叔。”舌头不打弯,顺直了。
“那不敢当。”
“什么不敢当。宁霖的叔,就是我的。还有,您说出国考察的事,明天一上班,我就向处里打请示。您等我,请示一批下来,我就随您去。”
老唐心里自是偷笑开了花,这小子太嫩,怎逃得过我的套。哪管那宁霖是哪个宁霖。“来,林飞喝酒,喝酒。”
原本夏林飞对这个唐叔不感冒,做事不牢靠,上次送钢材的事,第一次送来的不合格,催了无数次,才重新换货。影响了车间的工作进度,虽然别人没敢吭声,可没少挨厂长的骂。虽说钯铱合金丝不是一般的采购,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要听宁霖小时候的故事。
这老唐趁热打铁,想着再挣把小钱,到手的买卖,只是一句话而已。于是说道:“林飞呀,看在你是我兄弟情份上,年底前送你一车挂历。哪个单位不需要?哪家哪户墙上不要?这挂历做工精致漂亮,绝对有过年的喜庆......”眯着醉眼,咧嘴神秘一笑,右手指一掐,“到时你一反手。过年儿钱到包包里哪。”端起酒杯哈哈大笑一口下肚。
虽说林飞一高兴又多喝了好几杯,但脑子还没完全糊涂。“不行。我家可有镇神,不敢。”
“这样,你给我点成本,到时就说是供应商让代销。这事不就成了。”
“过年还早,到时再说,喝酒喝酒。”夏林飞拿起酒瓶给老唐满上杯。
“好,喝酒喝酒。”
两人喝到半夜才散去。老板娘早已扒桌上打了好几回瞌睡。
昨晚夏林飞酒精过量,上班后还头痛。但心里挂着宁霖的事,把那请示盯得紧,亲自找处长,找分管厂长。这材料本拖了许久,使用车间曾无数次打申请,催得急,所以第二天请示就获准。
夏林飞前脚一走,后脚没多久。他的妈妈开始忙碌起来。
吃早餐时在老伴面前唠叨,“成天,你也不着个家。儿子大了,你也不过问下他的个人问题。”
“你不在管吗?”
夏厂长啃了一口馒头,端起碗把那稀饭喝得滋滋的响。
“你能不能小声点。还是厂长,讲点文明。”
“我在家讲什么文明?脱了裤子放屁。多事。”
显然夏厂长的脸色开始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