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吵杂声又响起来了:“你看他们享受的表情,那得有多好吃啊,不用说了,肯定是韩公子的赢。”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虽然没有亲自品尝,但是看着那些品尝菜肴的人的表现,心里都有数了,于是,毫无疑问的,韩公子带来的人赢了。
霍大厨和孙管事都无法相信,他们日月酒楼的菜居然会输,这天下真有人能够把菜的腥味完全去除吗,实在难以置信。所以,他们也都去尝了尝,孙管事和霍大厨也呆滞了,落下一个失望的表情。
苏泠烟身旁的王婆婆也是同样的表情,甚至更多了几分严肃。
最后,比试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拉下了帷幕,这场闹剧也将会变成各地的最新消息。苏泠烟和韩君麒无疑一下子成了和平镇里面的焦点,这场风波持续了好多天也没停下来。
其实苏泠烟心中还是很奇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非要搞得人尽皆知?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承了韩君麒的恩情,所以必要的答谢还是要的。苏泠烟也没什么可以送的出手的,便从布庄里挑了一套做工最好的新款衣裳,送予韩君麒作为谢礼。韩君麒看着手上拿着的衣裳,用手轻轻摸了摸,又露出了往日的笑脸。
第二日,日月酒楼的名声受到了影响,生意自然是没有了往日的火爆,点菜送菜的伙计也都清闲了不少,有一些位子还是空的。先前座无虚席,伙计也是手忙脚乱的,位子上的客人们也是吃着酒,高谈阔论,处处显得日月酒楼生意如火如荼。可如今…
“都怪那云来布庄的小丫头,明明以前是个身份低下的小村姑,别人都想着法子来吃点腥的,她却吃不得腥,哼,装什么大小姐模样?装给谁看?”当初那个伙计开始埋怨起来。客人少了,他们的赏银也没了,他哪能不气?
一旁帮忙收拾碗筷残羹的伙计便说:“你也别埋怨人家苏小姐了,要比试,那是孙管事意思,苏小姐起初不是不答应的吗,说起来也是咱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事情就是她引起的,大家都吃着没问题,就她事儿多,成了云来布庄的小东家没几天就摆起了架子,哼。”当初那个伙计还是很不服气。
“你…哎…赶紧收拾吧,我也不跟你较这个劲。”
大河村,苏家
苏杨氏听说了这件事,就一直阴阳怪气地说着:“爬了人家秦掌柜的床,得了几个钱,就装起了大小姐模样,呵,还真是跟她娘一个德性,骨子里都是贱。在这大河村出去的,说吃不得腥,谁信呢?说不定是为了那个韩公子装清高呢。”
苏启天也是受够了苏杨氏这两天的脾气,一涉及到苏泠烟,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就一个泼妇样子。平日里倒是安分点,没什么,最多就是在儿媳妇跟前摆摆婆婆的样子,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一听说苏泠烟现在不仅是云来布庄小东家,还和听说很有身份的韩公子勾搭上了,心里的气也是不打一处来,还时不时为难林氏。
苏伯年也是个窝囊废,又懒惰成性,见自己媳妇被欺负了,也说两句好话劝着,任由自己的亲娘欺凌。
林氏的苦日子是从二房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开始的,没有了二房的收入,苏杨氏这个管家婆吝啬不说,现在还经常克扣了林氏的吃食。林氏也是无奈,女子不得上桌与男子同吃一桌饭,只能另开小桌跟小女儿吃。苏杨氏心情好的时候,会从柜子里多抓两把米出来,又添两勺油给林氏,然后又仅仅套上了锁。而如今,苏杨氏被苏泠烟的事情给气着了,哪里还有什么好心情,所以林氏这两天都跟小女儿吃着稀粥。而苏杨氏自己做当家主母的,又厚着脸皮去跟苏启天一桌吃,苏启天没吭声,儿子们也没说什么,便有着她这样一直下去。
而三儿媳张氏却带着一双儿女跟着苏伯冀住在陶家米铺后院,苏伯冀给米铺做算账,帮忙理一下米铺生意,而张氏由于苏伯冀的关系,就负责给镇子上学堂孩子做饭,所以三房也是很少回来吃饭的。只有逢年过节的,学堂放假了,才会跟着苏伯冀回来吃两顿饭,尽尽孝心。
酒楼的事情也算是这么翻了篇,但是大家对苏泠烟的印象却更深刻了。每次见到,都会称一声“苏小姐”,还有一些爱搞事的人又多问一句:“韩公子还有没有找过苏小姐?”
“不曾。”
苏泠烟也在想,自从四天前韩君麒派人送了那块玉佩过来,还留了一封信:“后会有期。”然后就从此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