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这对母女以前受气的日子,似乎这对母女将毛家所有的气运都带走了。
蛋商敏锐的抓住了毛茂德话中的意思,“照你这样,这门手艺不是你们里长的,而是你侄女从别处学到的?”
毛茂德也不敢将话死,“以前里长家的鸡鸭鹅并没有出现过双黄蛋,我们村子第一次出现双黄蛋是因为周寡妇,周寡妇和我大嫂向来交好。”
“原来是这样。”张老爷对周寡妇也有耳闻,无奈如今已经找不到周寡妇的踪迹了。
毛翠翠提着篮子,丝毫不在意旁人对她的指点,一路跑的去到了村头,上了牛车,等着回来的时候又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了。
……
蛋商一行人在毛茂德带领下到了堰塘。
正在拾鹅蛋的李氏也注意到了,正准备上前推销鹅蛋,又看见了跟在蛋商后面的毛茂德。
眉头便皱了起来,心扑通扑通直跳,倒不是她对叔子有非分之想,实在是她从内心就对这个看似斯文的叔子犯怵。
李氏又看了看在她身旁嬉戏的大白和白,想着还是不要接触的好,万一毛茂德又在话中给她下套怎么办?
“你们兄弟俩去将毛家人给赶跑吧!注意不要山蛋商了。”
大白和白对李氏的声音倒是熟悉,但李氏的是什么他们就不清楚了,只能迷茫的仰着头,一副十足呆头鹅的样子,急的李氏抓耳挠腮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而毛哥这会又在鹅棚和他最爱的鹅宝宝在一起交流感情,李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毛茂德顺利的和蛋商来到了她面前。
李氏提着篮子,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老爷是来买蛋的吧!我们这儿有四百八十个,都是新鲜的蛋鹅,上面的粪虽然擦了,但粪便味还没散,我拿个给你闻闻?”
周老爷脸上肌肉抖了几抖,他带了好几个手下,为什么要亲自闻粪臭?再了他是来买蛋的又为什么要闻粪的味道。
毛茂德一直留意观察着张老爷的一举一动,张老爷僵硬的脸庞看得他内心都在发抖,当即便呵斥道:“大嫂,这是从县里来的老爷,谁要闻你的粪臭味?还不快道歉。”
李氏瞬间涨红了脸,“不是我的粪臭是鹅的。”
“我管是谁的呢!”毛茂德怒喝:“在老爷面前将你乡野村姑的样子给收起来。”
李氏面皮薄,毛茂德在外人面前这样落她面子,她也有些生气了,“来我们这儿买蛋的客人,除了看是不是双黄蛋,还得看蛋是不是新鲜,老爷你是来买蛋的吧?”
周老爷点零头,“你们这儿的双黄蛋和里长家的价格是一样的吗?”
“里长家的鹅就是我的女儿在养,所以你尽管放心蛋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李氏暗中瞪了毛茂德一眼:“老爷你下次直接过来便是,不用找人带路,不管是不是熟人带来的,我们都是这个价格,童叟无欺。”
张老爷吩咐下人去清点鹅蛋的数量,然后将昨夜和毛爷爷写的契约拿了出来。
因为毛茂德认字,他们也没找旁人做见证。
“这是啥?”李氏茫然的看着契约上面的字,她是一个不认识。
老白脸接过了话,“这是你们家老人和我们老爷签订的卖蛋契约,以后你们家的蛋只能卖给我们老爷。”
虽然蛋卖给谁都无所谓,只要最后能够赚取银子即可。
让李氏无奈的是毛翠翠现在主意越来越大了,有时候连她的话也不听。
她是个传统的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没有子就只能从女了,“这事我做不了主啊!养鹅都是我女儿在养,我也只是打个下手而已,你们等她回来再此事。”
毛茂德是打定主意要将李氏也拖下水,毛翠翠不在乎毛家,还能不在乎李氏吗?
此刻毛翠翠不再便是最好的时机,到手的五两银子可不能飞了。
“大嫂,你对以后将蛋卖给老爷有意见吗?”
“只要银货两讫我没意见,但这些蛋是分给翠翠的,并不是给我的。”
“子女的命就是父母的,钱财自然也是。”
“话是这样,但除去少数丧尽良的父母不在乎子女的感受,稍微有点良心的便会想办法补贴子女,就没从子女身上掏钱的。”李氏也不甘示弱。
“大嫂不用的这样严重,又不是让你将翠翠卖了”毛茂德顿了顿又:“况且这还是在帮着翠翠赚钱呢,老爷是个大忙人,那有时间在这里磨耗,你先在契约上盖上指印,等着翠翠回来了指不定有多乐呵。”